当时强行进入实验室的时候,路槐看见了墙上的倒数屏幕。
“我们得回去了。”殷弦月说,“但,必须得有一个人在这里盯着它。”
路槐迟疑了片刻,的确,他们两现在在洛尔大陆的身份,不可以平白无故消失两三天,任谁都会起疑。
可是,把培育蛋单独放置在这个世界……
无疑是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如果从蛋里出来什么无差别攻击的怪物,那恐怕接下来一个月的社会新闻都会围绕这颗蛋。
路槐认命地问:“该不会是那个姓贺的吧。”
殷弦月耸耸肩:“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路槐在这空间有限的狭小卧室里来回踱步了两圈,咬了咬后槽牙,咬得极用力,额角青筋绷起。
坦白讲,殷弦月是完全可以感受到路槐身上散发着相当可怕的气场,他也能感受到路槐很不喜欢贺琦。当然,殷弦月也没有想过让这两个人尝试和平共处,因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这时候自己却萌生出了微妙的、说不清的……心虚感。
他挪到路槐旁边,食指点了点他手臂,说:“你别生气嘛,我也没得选。”
好像那个不得不在暴风雨的晚上送前女友下班回家的渣男。
也像那个把“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挂在嘴边,还明里暗里表达,你要是生气了那就是你心思扭曲控制欲太强的……大渣男。
“我没有生气。”路槐垂眸望着他,“我知道这世界的法则,否则你住院那一次,我也不会去找他。”
路槐很清楚自己的情绪,自己并不气愤,但是又明白这股莫名的烦躁是什么。
他说不清,殷弦月也搞不懂。
殷弦月只点点头,然后抬手在路槐肩膀上捏了两下:“好,那我给他打电话了。”
——所以为什么要用哄着的语气,殷弦月觉得怪怪的。
转念一想,哄孩子嘛。
贺琦带着一包换洗衣服和他自己的电脑过来的时候,路槐正在替殷弦月往书包里装衣服。洛尔大陆要降温了,正好带一些厚实的衣服。
同时路槐也发现,殷弦月买衣服可能不太在意它们的尺码,买得很随便。他一边想着回头要去圣格利尔城给他买点衣服,一边,有人敲门。
路槐给殷弦月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去开门。
门外是贺琦,贺琦显然对路槐还保有一些畏惧,但他拎着电脑包,努力做出镇定的表情,说:“弦月让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