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2)

阴狠男厉声尖叫,“都给我上,杀了他!我重重有赏”

事实证明,声音叫得大,并不一定代表本事大。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他们那几招乱七八糟功夫压根不是孟诲的对手。

要不是有个顾运要保护,而这些畜生人手又多,孟诲连消息都不用给司桓肃传。

但他要杜绝顾运出事的可能性,就不能冒哪怕百分之一的风险。

稽查司做事,从不留漏洞。

客栈一片混乱,其他客人早就跑了出去,没跑出去的也都缩在角落里躲了起来。

孟诲打了一批,又有一批冲上来,还有几个妄图趁机上楼,孟诲飞起一脚,毫不留情将人踹下去!一边分心想,再这样下去,他可要血溅客栈大开杀戒了,到时候大人应该能保住自己吧?

好在,在他忍不住想动刀子的前一刻,官兵来了,哗啦啦将客栈围住,一面冲上来拿人。

司桓肃从容走进来。

孟诲收了刀,叫:“大人。”

司桓肃:“顾九呢?”

“在楼上,顾小姐没事。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来头,属实嚣张,方才在大街上就敢调戏顾小姐,被我收拾了一顿,居然还敢带人打上客栈来。”

司桓肃冷然一笑:“你不知道,县令大人必然是知道的,让他来说说,怎么一个地痞子,连收压都不敢?”

孟诲一看,那群官兵后面原来还跟着个带乌纱帽穿官袍的五十多岁的老头。

正是坪县的县令。

就是以前不敢,现在也不得不敢了。

县令硬着头皮,冷呵一声:“将这些捣乱生事目无法纪的人,通通都给我拿下,押入大牢!”

司桓肃抬脚上了楼梯,顾运识得动静,推开了门,眼睛看向司桓肃,半含幽怨。

“怎么了,顾小姐吓着了?”

“我自是害怕,出趟门,身旁还带着人的,不是说被人调戏就被人调戏了。换个普通人家的姑娘遭遇这些,人家又怎么办,她们身边有孟诲么,能搬来救兵么。”顾运冷冷说,“司桓肃,我要你把这些毒瘤收拾了,让他没有机会再害人。你说,连我也会怕,其他的受害人当时会如何绝望?所以,断不能饶了他。”

说她是个气性大有脾气的,果真如此,司桓肃心道,这样不拘一格的丫头,实在甚是少见,连男人都少有这样性烈有心气不怕事的。

那阴狠男被官兵拿下,丝毫不见害怕,反笑着说:“县官大人,你现在拿了我,明日可不还是要放了我?究竟有什么意思,哈哈哈哈哈。”

县令心说,狗东西,你这回可是踢到了铁板,还不死,本官头上这顶乌纱帽竟也不戴了!

是以冷笑:“堵了嘴巴,押下去!”

县官也是听见了顾运一番话。

直心想能得司桓肃护送的自然不可能是普通人,于是上前一步,眼睛半垂,不敢直视人,神色恭敬说道:“小姐放心,此人青天白日带人行凶,下官绝对不会饶恕。”

因这客栈已是杂乱无比,狼藉一片,县令遂请他们去自己府上落脚。

离开之前,顾运想起来,立马说:“让他们给店家赔钱,把人家店都砸了,还打人,可恶至极!”

“是,下官立刻让人去办。”

就这样,一行人又到了衙门府邸。

司桓肃这桩大佛镇在这里,县令将人好生安排好后,忙着办案去了。

孟诲就跟司桓肃细说了白日里的事。

司桓肃道:“你道一个富强之子为何如此嚣张?皆因他背后有个土匪窝撑腰,他家与匪首头子私下有金钱来往,富商的一个女儿还给了匪首做妻子,双方在此地经年勾结下来,已成了一股黑势,并不惧怕县令,更有在这任之前,莫名其妙死过一个县令,而现下接任的这位,势弱,无才干,胆小心怯,自然就收拾不了这么一群人。双榆镇去年一年到现在发生的多起盗案,亦都是那群贼匪手下所为。”

顾运听下来,对县令极为不满,“在其位谋其政,这样的没有手段本事,作为父母官,竟向恶势力屈服了,还承望老百姓指望谁去?皆因他如此胆怯,只顾自身,才让那富商之子在这里把自己当成土皇帝,耀武扬威无恶不作。”

孟诲重重咳嗽了几声,挤着眼睛提醒,“小姐,那三个字可说不得的。”

顾运白了他一眼,“小孟大人,别打断我说话。你们说,这县令是不是打着干满三年就调职走人的主意?”

“那现下他的如意算盘可是落空了。”孟诲摸了摸鼻子说,“他必也知道了,你看,不然怎么赶着将功折罪去审案子了。”

孟诲说得没错,县令的确是恨毒了王富商一家,如不是这一家,自己何至于陷入这种领领地?一个县令,在地方上竟然毫无威望,这两年他吃了多少憋屈,如今已是被司指挥揪出来,他落不得好,那群王家人也别想好!身后伙着积岭山的贼匪是吧,他倒要看看,可敢得这京城来的大官儿!

当即将先前姓王的所犯之事全部重新抄查了出来,传上人证数十位,物证若干,当庭问审,最后竟抖出此人害死几名无辜百姓。

一时面作大怒,令一发,直接将人判了一个斩首示众之刑!

旁听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暗暗骂:“该!老天有眼,报应!”

那王家当日就得了消息,立刻派管家上门,县令听得下人来报,冷笑一声,拒之不见。

王家管家冷汗涔涔回家禀告,王夫人大哭,忙叫王老爷,“快些联系义兄,这县令是发了疯癫不成,怎敢缉拿我儿!”

王富商嗅出一丝不同寻常,可他儿子还在人手上,半点不敢耽搁,当即写了一封信,装好,再封上一箱白银,令人立刻送往积岭山。

顾运一心等着那富强之子行刑,这日,却见司桓肃在纸上写画。

她从轮椅上站起来,扶着桌子,慢吞吞走过去看,一面说:“你在做什么。”

司桓肃手下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