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就点了人手,算上清儿和林墨,一共十人,当天就装备齐全,由梁太守带领,下去就出发去了会县。
顾运望着他们出门,心里也开始担忧起来,怕他们不顺利。
司桓肃养伤, 顾运在这里无所事事,便寻司桓肃问梧州之事。
正有那边来的消息,报说顾泰已协调好江郡之势, 只等待一个机会。
而很快, 这个机会就来了。
因圣上宣德避暑行宫遇刺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不日, 皇上下了一道圣旨, 令各州州牧刺史严厉剿灭捣毁天圣教残余势力。
梧州里, 顾孟庆与心腹下属一齐商讨一应事宜, 每日令差兵到处巡逻, 下达城郊等地方与农人村人宣告, 不令入那天圣邪教,违者一律抓捕罚邢。
一日,一队差兵在乡间遇见一形容猥琐躲躲闪闪之人,抓住, 审问下却供出有地方藏匿着天圣教余孽, 兵差忙去剿,却没想一行六个人尽数被杀。
此事立即北上报,顾孟庆与心腹商量, 借这一事, 向州府衙门借兵, 称要剿天圣教余孽。姚州牧却将公文扣下, 三日后驳回, 言此事有内情还需商议。
几日后, 顾孟庆再派差兵调查, 又与天圣教余孽缠斗,皆负伤而出。之后, 他便以此名头,连同早已准备就绪的顾泰等人,布公文接发姚州牧勾结包庇天圣教余孽,要发兵与他对峙。
那姚州牧大约也正是等着一个机会意图除去顾孟庆,再摘桃子收拢现已被顾泰控制的平阳清河两郡势力。
内战一触即发。
隔着平江陈兵左右,昨日已经打了一场。
顾运听得一惊,“什么时候的消息!竟已经打起来了?!”
她心里知道早晚会打,但是一直绷着一根弦,就不知道这根弦什么时候会断。
未料竟是这个时候。
司桓肃道:“刚收到的消息,与童关从会县送来的消息前后脚。你我这几日皆在府中未出去,如今南来北往的商队商贩颇多,消息传播得快,只出去听听,大概就能知,再过得两日,百姓恐到处讨论了。”
顾运心说是了,他们在宣城,说起来离那梧州并非十万八千里远,跨了几个郡而已。
一旦起冰火交战,老百姓总是会担惊受怕的。
连顾运都是如此,嘴上说得再镇定事情发生了还是害怕,谁叫她姐姐,她大伯一家都在那里,直面危险。
她不知具体情况,就觉得输赢都是在赌。那姚州牧经营多年,怎会是个善茬儿。
时间就在这种不稳定的局势中过去了两天,会县那里,有童关做卧底,梁太守带着十余好手,与人里应外合,抓住了两个重要人物。
一个是北夷皇族的六王爷,搏日古。一个是避暑行宫的前太监总管刘照山。
原来会县这里是天圣教的老窝,连县令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们暗杀,然后假一人易容之后冒充在位,衙门内里逐渐充入自己的人手。
简直是悄无声息的馋食。
而这些事之所以能进展得这么顺利,全赖一个人,就是刘照山,此人虽为太监,却很有几分智计,在搏日古身旁充当智囊,才能助他将北夷将势力渗入得如此之深。
司桓肃虽带着伤,却不影影响他刑讯犯人,半个时辰,搏古日与刘照山皆过了一遍他的手。
那搏古日,司桓肃从前收集北夷信息的时候就知道,是北夷王最不喜的一个儿子,其母卑贱,牧羊女出身,一次酒后被北夷王临幸,后生下一子,就是现在的六王爷搏日古。
搏日古手中没有来自母家的丁点帮扶助力,北夷王的势力连一点残渣都分不到,只能任由其他王兄王弟羞辱嘲笑,后来,他向北夷王自荐要来天启朝发展,愿为国效力,北夷王自然欣然应允。
而刘照山此人,就是搏日古几年前来天启朝后一次机缘巧合认识的,后来就勾结到了一起。
连带那个天圣教,都是刘照山一手建起来的,此人天生有诡辩之才,擅谋略,招揽来许多同道之人开始传教,若不是速度太快,又恰逢刺杀皇帝失败,暴露了,还真不一定会这么快覆灭。
顾运听得那刘照山如此有本事,可惜偏偏投了敌人,做这等叛国之事。不然不愁没有出头之日。
她问:“这人要杀还是先留着?”
司桓肃淡声道:“暂且关押在水牢中。”
还有一个搏日古,北夷王的六儿子,就算是个不受宠的,也总有用得上他的时候。
司桓肃将这一些一一写下,只隐下童关这一段,然后送往京城呈至御前。
梁太守经此一番可算是成功将功折罪,再也不用胆战心惊,提着脑袋做事了。
宣城天圣教案解决,司桓肃又养伤十来日,便不欲再耽搁。
剩余之事自有梁太守处理。
择了日子,继续往襄州出发而去,而这一行,又有童关。双方表面上看不出,实有些暗流汹涌的微妙感觉。
梁太守与他们准备好了车马行囊,亲自送至城外。
顾运却是不和以往似的没心没肺。
现问一个街上的谁,都知道梧州内乱,局势热火朝天,还不明晰。普通人寻常都再不往那边去的,
结果未定,她一颗心总悬着。
马车哐当哐当上路,这次,只顾运一人乘车,其余三人皆骑马,如此,速度快上了不少,二十日后,抵达襄州。
到了襄州,就是到了中山王的大本营,但可不是童关的大本营,别忘了,童关现在对外来可是已经死了。
按理大家应是分道扬镳,童关却非说自己暂且无甚处可去,就且与他们同行了。
顾运忽想起一事,不免问,“童公子,先前你因何死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