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调试着嗓音,平静地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
秦屿池微怔, 听到她继续说:“分手很多年了。”
她轻吁一口气,提醒他:“是你说的分手,是你甩的我。”
所以,别装出这副用情至深的模样再来骗我。
慕昭从未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那方, 哪怕最初有过委屈的想法也被理智压在心底。
虽然是他说的分手。
但选择和谁在一起是他的权利。
选择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东西也是他的权利。
这本就是你情我愿。
飞蛾扑火的人从来都是自作自受。
谁都知道愿赌就要服输的道理。
她不再因为以前的事怪他, 只是, 他能不能不要再来干预她平静的生活?
慕昭尽量用着平静地语气陈述当年的事实, 心底也努力地释怀这段感情。
可看到他这副死缠烂打的模样, 她的眼眶还是红了起来。
既然当初甩开她的手, 现在为什么又要死攥着不放?
他当她是什么?
想要的时候不准她走, 不想要随手就扔?
慕昭别过脸,咬着唇,冷声道:“松开。”
他没松,反倒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慕昭挣脱,他钳得更紧,紧紧地环着她的腰,喉结滚了滚,声音艰涩:“对不起。”
慕昭还在徒劳地去掰他的手指。
秦屿池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唇微微一动,声音低哑至极。
“别讨厌我,好不好?”
伴随着这句话,一滴滚烫的水珠落在他手背上。
秦屿池有几分失神,心口被烫的发软。
就在这时,电梯门忽然打开。
看到这一幕,江澈的眉骨跳了跳,还没来得及开口,趁着秦屿池失神,慕昭用力从他怀里挣开。
等慕昭走远后,江澈看着秦屿池,发现他还在盯着早就跑的没有影的慕昭。
怪不得陆淮之一直说秦屿池看慕昭的眼神有多深情,他并不是含情眼,眉目刚硬锐利,直勾勾地盯人的时候,有几分变态杀人魔盯着猎物的既视感,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可看向慕昭时漆黑的眸底总是铺着层温柔的暖意。
倒还挺符合陆淮之口中的深情。
江澈啧了声:“你怎么把人搞哭了?”
上次见面,人家就不愿意跟他合作。
这次见面,直接把人家弄哭了。
看来秦大少真的不知道怎么追求女生啊。
“你之前那些女朋友都是白谈的?”江澈轻嗤,“不过你还真的挺有本事的,她平时都是一副冷漠疏离的表情,看起来跟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似的,没想到还有掉眼泪的一天啊。”
秦屿池没理他,低头看着手背上早已干了的泪痕,指腹磨着那块皮肤,眼前浮现她红着眼眶的慕昭,心口又涩又软。
她讨厌他。
讨厌的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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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昭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有点红,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太没用了。
当初再难的时候一个人都熬过来了,就连做骨髓移植手术,她那么怕疼的人都没掉几滴眼泪,这有什么好哭的?
慕昭扯了扯唇,深呼一口气,平复好情绪后从洗手间离开,回办公室的路上忽然撞上叶清薏。
毕业是人生的重大选择点,她们宿舍四人选择了不同的路。
慕昭出国留学,叶清薏本科毕业直接进了天成律所,江琦妍去了家上市国企当法务,季央则是在娱乐圈闯荡,从顶峰到最低谷再到重返巅峰。
不过她们没有因为走不同的路就失去联系,这几年寝室群聊天消息不断,几人保持着还算不错的关系。
当初慕昭回国给天成投简历,就是叶清薏给她的建议。
天成律所是一家精品小所,走专业精细化路线,主打高端民商事诉讼业务,执业律师也不多,只有三十多名。
规模小,但创收能挤入全国前十,人均创收数千万,是业界不可多得的神话。
一方面是职业律师经过层层删选,业务能力高,另一方面则是合伙人江澈背景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