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经整整七年了,早在两年前,陛下就已再次重用定南王府,他们的处境已不似当初那般举步维艰。
为何他谢玄烨,还是不让她的凝凝回来。
崔氏看了萧睿一眼:“他是救了凝凝,若他早两年让凝凝回来,我自是感激他,可,他动了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吗?”
萧睿深叹了声,扯住夫人的手,在将要走至谢如闻院中时,低声对她道:“夫人心中有气,我知道,可你总该考虑一下凝凝的心思吧。”
“凝凝喜欢谁,夫人难道看不出来吗?”
崔氏被说中了心事,看了萧睿一眼,眼圈已是又泛了红,哑声道:“凝凝好不容易才回来,我不会让她再嫁去南朝。”
“嫁给允贤就是最好的。”
萧睿和崔氏在谢如闻这里待了有半个时辰,萧睿对谢如闻转达了谢玄烨的话,谢如闻对他应了声,道:“爹爹,你命人去驿馆把大痴二痴抱回来吧,我就不去了。”
萧睿对她轻笑:“好,听凝凝的。”
——
北朝的冬日实在是太冷,一连几日谢如闻都窝在屋里,大痴二痴给她送了过来,她就更闷在屋里不出去了。
只用饭的时候和萧睿崔氏一道待上个把时辰。
这日,天清气朗,崔氏把她从屋里给拉出来,让她晒晒太阳,她一边给谢如闻理了理耳鬓青丝一边道:“凝凝年幼时根本就在屋里闲不住,如今倒是变了性子,也不怕在屋里待的发霉了。”
崔氏跟她说着笑,谢如闻抱了抱她,对崔氏道:“我近几日老觉得困,总是睡不醒,不然也不会一直在屋里待着。”
崔氏闻言将她打量了一圈,担忧道:“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这几日谢如闻把在路上清瘦掉的已都给补了回来。
整个人面色桃红,气色很好。
她对崔氏笑笑:“没有不舒服,母亲别忧心。”说完,崔氏让人端来了几盘点心,对她道:“不知如今你是否也变了口味,这些都是从前你最爱吃的,尝尝。”
谢如闻‘嗯’了声,随手拿起一块枣糕放在口中咬了一小口,还未咀嚼,只觉胃里一阵上涌,急忙捂住嘴往一旁空地上去。
干呕了好一会儿,并未吐出什么。
崔氏急的不行,给她拍着后背,递上来一杯温水给她漱口,关怀道:“还说没有不舒服,都这样了。”
她吩咐人:“去请大夫来。”
侍女慌慌忙忙的去了,刚走出后院,就遇上他们王爷和谢公子,侍女上前行了礼,萧睿见她急匆匆的神色,问她:“发生何事了?”
侍女:“阿闻姑娘适才干呕了好大一阵,夫人让去请大夫来。”
萧睿凝眉:“快去吧。”
侍女又急急忙忙的去了,刚行至王府门前,因着有些急切,一不小心撞到了刚走进府门的祁允贤,又被祁允贤问道:“这么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侍女又把适才的话对他重复了一遍。
祁允贤闻言心间一紧,他家中嫂嫂昨日里也是干呕,结果大夫来了府上,说是有了身孕了。
阿闻,阿闻不会也是有身孕了吧?
他停在原地怔了好大一会儿,他和阿闻在客栈里的那回距今已有两月,若是有了身孕,是该有反应了。
想到这里,他也没心情往府中去了,欲亲自上马去请大夫,可转念又一想,此刻谢玄烨正在王府中,他还是先去看看阿闻吧。
两刻钟后,大夫匆匆赶来定南王府,刚一走进府门,就有人拦住他,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句话,大夫闻言猛地一惊。
心想,看来这回是碰上事了。
他来到谢如闻院中,被人引着进了屋,要为她搭脉。崔氏本是在屋里陪着谢如闻,站起身要为她倒杯茶水,一抬眸,瞧见了院外站着的两个高大男人。
崔氏:“……”
一盏茶后,大夫从屋内走出,刚走至门前,就被祁允贤拦住,急忙问:“大夫,里面的人是哪里不舒服?”
大夫抬眸看了他一眼,说道:“里面的姑娘有了身孕。”
祁允贤:“……多久了?”他很紧张,一颗心砰砰直跳。
大夫回:“近两月了。”
祁允贤闻言瞬时乐了,眉目间都染上笑意,当即从身上摘下钱袋子递给大夫:“有劳了。”
大夫接下,就要走,身前却又出现了一个高大矜贵的身影,谢玄烨垂眸看着他:“李大夫确定没有诊错时间吗?”他语气虽平和,却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压的李大夫心慌。
他垂眸不敢去看谢玄烨,心中只道,原来适才在王府门前,告知他,若是里面的姑娘有了身孕,无论有了几个月,都要说已有三月的人。
是这位公子安排的。
大冷天的,李大夫抬手抹了把汗,开口道:“老夫为医几十载,断不会有错。”他话落,祁允贤上前对他道:“李大夫出府吧。”
李大夫脚下生风似的出了王府。
祁允贤凝眉看着谢玄烨,语气中含着气恼:“谢玄烨,你到底要做什么?女子有孕至少两月才能把出,难不成你以为十日前你帮阿闻解了情药,这么快就有了你的孩子?”
祁允贤说着,觉得谢玄烨真是太过可笑,就连女子何时才会诊断出有身孕都不知,还要在这跟他抢孩子。
他气的胸膛起伏:“阿闻已有了我的孩子,这下你可以死心离开北朝了吧?”他气势汹汹的说着。
谢玄烨并不理会他。
他只是站在谢如闻的院门前,眸光深邃,直直的望着屋内,许久,祁允贤先去了萧睿院中,告诉他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