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他已经站在原地盯了两分钟,想起进来的目的,他打算过去拿衣服,但念头刚起就被压下。
办公室里的休息室不像家里的卧室那么大,有专门的衣帽间,衣柜立在离床不远的地方,他有点顾虑开衣柜的声音会吵醒包枝枝。
他微微抬起右手胳膊,顿了两秒,还是放轻脚步转身出去了。
包枝枝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一想到今晚章铭泽还要来家里接舟舟顺便一起吃晚饭,她立刻着急起来,这要是迟到了多不礼貌,于是赶紧穿上鞋推开门出去。
郑承濯见她慌手慌脚冲出来、连外套都没有穿好的样子,立刻蹙起眉头,然后起身朝她走去:“急什么?”
枝枝语气急促:“章铭泽不是要来接舟舟吗,现在都六点半了,他要是已经到了怎么办?”
郑承濯不疾不徐地帮她理外套领子,缓悠悠地说:“那就让他等。”
“这怎么可以?人家是客人,哪有让客人等的道理。”枝枝拧起眉头,十分不满他的态度,然后赶紧催促道,“快快快,我们回去。”
最后,俩人正好先章铭泽一步到家。
吃完晚饭后,章铭泽把舟舟带回去了,少了个玩伴,糖宝突然不习惯了。
虽然她之前也没多喜欢和舟舟一起玩,可是人一走,她立刻就觉得不一样了,晚上一直缠着其他人陪她一起玩。
……
夜晚,郑承濯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见包枝枝在床上莲花打坐状,双眼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视线落在她脸上,忍不住问了句:“想什么呢?”
正进行专注思考的枝枝被他这么一打扰,下意识把脑子的里东西和盘托出:“章铭泽。”
然后就见男人瞬间黑了脸……
“你倒是有空想别的男人?”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阴阳怪气。
枝枝赶紧解释道:“不是啦,我是在想他和月月的事,月月不肯跟我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为月月担心而已,舟舟只能轮流和爸爸妈妈一起,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
男人的神情依旧算不上好看,但也懒得因为这个小误会和她计较了。
枝枝灵光一闪,急忙从床上跪起来爬到床尾:“你跟我说说嘛,你和章铭泽那么熟,肯定知道他和月月的事,说不定还能提供另一个视角,到时候他们就消除误会和好了。”
“离婚又不是吵架,是那么容易能和好的?”她想得可真简单。
“那你跟我说说他们为什么离婚?”
离婚能有什么好理由,当然是某一方渣到无可救药,郑承濯哪会和包枝枝说出实情,到时她迁怒到他身上,他一个白天出门赚钱晚上回家给老婆孩子做饭的好男人可太冤枉了。
“陪糖宝玩了一晚上不累啊,赶紧睡觉。”他催促道。
枝枝也确实被累得够呛,小孩子的精力实在她一个大人应付不来的,于是躺床上盖被子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没想到半个小时过去了脑里还有个小人在跑,大概是因为下午睡饱了,即便她现在身体累得很,但精神比早起的鸡还抖擞……
算了算了,闭目养神也好。
现在都这个点了,她要是还摸手机玩,那不就等于把“嘲点”亲自送到他手里了?她可不会做这么不成熟的事。
然后开始数鸭子。
啊呸呸呸,是数绵羊。
话说她为什么会下意识说数鸭子呢,这事还得怪糖宝……的爹。
晚上,她陪糖宝玩的时候,在她房间发现了一张画,画的小鸭子,线条流畅,色彩明快清新,充满童趣,完全遗传了她的艺术天分。
她立刻将女鹅抱在怀里,温柔询问她的创作主题,却不料糖宝竟然一脸惊慌,口不择言地说:“妈妈,我不是在画你,真的不是!”
一只黄色的小鸭子,和她有什么共同之处呢?枝枝还存着一点希望期待女鹅说出可爱这一类的词,糖宝却眼神飘忽地小声嘀咕:“就就是……声音……”
枝枝膝盖……啊不,是喉咙中箭,她沙哑质感的气泡音,竟然在女鹅眼里和鸭子叫属于同款?
没想到女鹅不但遗传了她的艺术天赋,还遗传了男人的毒舌技能…
枝枝忍不住拿出心里的小本本,在郑承濯人品那行再扣一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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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回忆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她回归正题开始数绵羊,1只绵羊、2只绵羊……
就在她数到第99只绵羊,事情突然发生意外,打断了她的绵羊节奏。
男人铁臂一样的胳膊搂住她的腰,然后把她九十度大翻身,捞到了他的怀里。
动作熟练就不说,更重要的是男人态度的淡定自若,像是一点都不觉得会被发现的样子。
难道之前不是她自己滚到郑承濯怀里,而是郑承濯每天趁她睡着下的黑手?
枝枝脑内突然冒出了这个猜测,然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虽然第一次是她“投怀送抱”,但后面她就留了心眼,每次都躺在自己的位置睡得笔直,恨不得拿条绳子将自己绑在床上,和男人之间隔一条银河不止,可每次早上醒来,她又不出意外地抱着郑承濯,手脚都扒拉在她身上。
她一直是以为自己好色,梦里都不老实,还自我反省了呢,所以其实是她给郑承濯背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