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1层的门。
门铃响了几声,就有人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个看着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
她打开门,看到李禛立在门外,有些狐疑地扫视着她:“你有什么事吗?”
李禛放轻声音道:“我可以借住一天吗?放心,我会付钱的。”
女子皱起眉。
李禛继续道:“一天一万块怎么样?”
听到这个数额,年轻女人愣了一下。就在愣神的几秒中,她身后的房间内传来年轻男声:“怎么了?谁来了?”
女子的思路被这一声打断,立刻回过神来:“没事的!”
她又看向李禛,目光中带了警惕:“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出租。”
虽然李禛给出的数额令人心动,但她理智尚存,生怕是什么不法分子,因此戒备地看了李禛一眼,冷声拒绝后便要关门。
李禛眼疾手快,一只手扶住门框,大力止住她关门的趋势:“三万块呢?”
女子死死地盯着她。房内的男人发现了问题,连忙走出门口,大声质问道:“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他脖颈上已经多出一把长刀。男人浑身的血液霎时间凝固了。他眼珠颤动,瞥着轻薄的刀身,嘴唇不自觉颤抖起来。
他身旁的女人也捂住嘴巴,眼中染上恐惧:“你、你……你干什么?你这样是犯法的!”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似乎是怕李禛受到刺激直接动手。看起来,这个女人还保留着一定的理智,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危机冲昏头脑。
“五万块。”李禛忽视了女人的话。
她转动手腕,刀也随着她的手腕动了动,这番动作吓得那个男人身体抖如筛糠,忍不住叫道:“答应她!答应她!”
闻言,李禛抬起眼,询问地看向心神被恐惧填满的女人:“那么,成交?”
在如同暴徒一样的李禛面前,他们就像是两只可怜的小白兔,唯一能做的只有为自己祈祷,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李禛满意地笑起来。
她放下持刀的手,狠狠关上大门,进入到房间中。
房子中的两位原住民被她吓坏了,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战战兢兢地跟在她身后,不敢发出任何动静,生怕引起她的不满。
房子不大,不过满是生活痕迹,看上去很温馨。李禛目光扫过房间,打量一番房间布局后,朝着连接客厅的阳台走去。
阳台是半开放式,拉开拉门,便能感受到微凉的风扑面袭来。李禛呼出一口气,叫来女主人,干脆利落地缴纳了“房租”。
她可一点也不吝啬。这点房租对她来说,只是一点毛毛雨罢了。
“不要试图找人。”
在女主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李禛收回手,用食指拨弄着耳垂下的捕蝇草耳环,慢声警告道:“否则我会先杀掉你们。”
耳环轻轻摇晃着,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女人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闪了一下,随即眼眶中产生了一种仿若来自心灵的刺痛感。
她心头一跳,连声道:“不会的,不会的。”
不可否认,她刚刚确实有报警的念头。不过在李禛强势的威慑下,这想法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谁能在李禛的面前生起反抗的念头呢?
李禛点头:“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们的。”
若非必要,她是不会杀人的。就好像人类不困的时候就不需要睡觉。
这两个人这么弱这么平凡,杀掉他们,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呢?说不定,还会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当然,或许受了惊吓的原住民们并不相信她的话,不过李禛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她只会在这里停留一两天。
冲着女主人挥了挥手,李禛走到阳台上,看着远处的景色,眸色微深,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半晌后,她翻身坐在阳台外墙的边缘,双手撑在两侧,惬意地享受着微风的吹拂,那双眼却注视着远处,警惕地监视着周围的一切。
风声,人声,脚步声。她的感官是如此地敏锐,楼上楼下,街前街角,连最细小的杂音都随着风,悄然传入她的耳中。
这也是她选择11层的原因。
她能肆无忌惮地,监听她们的声音。
雷
在只有等待的漫长黑夜中,李禛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也许因为太累了,她并没有再做那些稀奇古怪的梦。但这一觉她睡得并不沉,在睡梦中,她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确保自己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
12层的周昀昀和雪花偶尔会说几句话,不过李禛听得并不清晰。
周昀昀在逃亡中摸爬滚打,很快就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的行踪——她打开电视,将声音调到最大音量。
但李禛知道,她们并没有离开。
第一夜就这样平安无事地过去了。
清晨时分,李禛听到周边传来若有若无的争执声。
“我们找人把这个女人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