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么多年,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姑娘。
让他头脑发热,看见就走不动路,甚至那年公交站,看见她哭,就不成熟的把她带回了家。
他受过的教育告诉他,这是不正确的。
一个大男生,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应该轻易把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姑娘轻易领回家,这于情于理,都万分不应该。
可夜晚同样危险。
他放任不了温纾一个人蹲在那里哭,女孩子那么小,蹲在那里好小一团,哭的好伤心。
温纾是他年少时价值观还没完全成型,刚踏进青春期的荒唐岁月就默默护送保护着的小姑娘。
周景肆再优秀,也只是个普通人。
没有人能在许多年间只跟着一个小姑娘,却保持本心平静淡漠,不对她有零星半点特别。
他偶尔,也会想想,他到底哪里入不了这小姑娘的眼,嫌弃他嫌弃的这么明显,他不就打个架,可其他地方都优秀着呢。
他没有优点吗?
她是不是眼神不好,怎么半点儿也看不见。
想着想着,干脆就刻意不屑再去想了。
尽管这样,遇见她哭,他还是会走不动路。
彼时,他并不觉得这跟喜欢有什么关系,就是少年人都有的臭毛病,你越是不理我,我就越是抓耳挠腮,想犯贱。
可她始终特别。
从小到大,直到林佳仪跟温纾成为闺蜜、他接下顺路送她这个任务之前,他身边除了他妈,也就林佳仪这一个女的。
林佳仪又从小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跟个假小子没区别。
小时候两家人约着一起去乡下度假,林佳仪当时还齐耳短发,爬树掏鸟蛋比他都溜,没有半点女孩子的脆弱。
以至于在周景肆眼里,就算她长大留了长发,长开了,像个女生样儿,但内核是没变的。
女生应该差不多都是这样。
他理所当然认为。
直到林佳仪的身边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安静乖巧,娇娇又有点怕人的小姑娘。
固有认知突然被打破是非常让人难以接受的。
尤其是对周景肆这种又拽又狂,恨不得全世界老子最大谁也别管我的叛逆少年。
因为林佳仪的存在,他们这波人跟温纾的碰面次数就不可避免增多,即便小姑娘安静的近乎没有存在感,不跟他们交流。
周景肆用了挺长时间才说服自己接受某个事实——
人类一分为二,男性和女性。
然,这个世界上的女性生物非常神奇。
他妈,温柔可亲,身为伟大母亲该有的形象代表。
林佳仪,女生,虽然每个人性格各有不同,但能代表除他妈外的所有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