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堡最集中的地方就是黄河和太行山之间的那段空隙,也就是从垣曲到济源这段距离。
这段距离差不多有两百多里的路程,在这两百多里的路程中,孙传庭总共让人修建了将近五十个堡垒,也就是每四里就有一个堡垒。
因为时间以及人手银子等等原因,所以这些堡垒并没有全部逐渐完毕,还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堡垒没有修建完毕。
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天,可是修建堡垒的工程并没有停止。
孙传庭不能让修建工程停止,也不敢让修建工程停止,如今辽东已经被赵文攻破,恐怕明年开春之际就会发起攻势,到了那个时候,要是没有做好准备的话,迎来的将会是一场惨败。
孙传庭一共花费了差不多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防线上的这些军堡全部视察完毕。
摸清楚了防线如今的具体情况之后,孙传庭便领着人马又回到了河南府。
随着年关的接近,宣镇到处都热热闹闹了起来,大街小巷中挂满了红灯笼,每家每户的房门上都张贴着对联。
如今的宣镇越来越好,宣镇的百姓也越来越富裕。
临近过年,宣镇当中的各种货物也变得紧俏起来,尤其是布料店以及肉铺粮店。
这些店铺每天都有大量的百姓前来购买东西,店铺的老板每天都笑的像花一样。
街道上也充斥着小摊小贩,这些小商贩基本上都是骑着三轮车来的。
如今的宣镇,自行车和三轮车已经非常普及,三轮车对这些小商贩来说,非常的有用,他们也不用像往常一样,推着架子车卖货。
“城东香皂厂最新出产的香皂,有茉莉花味的,有牡丹花味的,马上过年了,便宜卖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大红灯笼喽,正儿八经红绸子大红灯笼,快来看一看,瞧一瞧喽!”
街道上的小商贩卖力的呦呵着,他们站在街道两边设置的摊位上,不停的朝着过往的行人呦呵着。
街道上不时跑过来十几个穿着新衣服,扎着冲天揪的孩童,他们嬉笑宴宴,拿着父母给的钱,飞快的跑到糖葫芦摊贩,糖人摊贩前面。
大姑娘小媳妇成群在街道上逛着,看到什么心怡的东西,立马就跑上去询问价钱。
街道上还能看到维持秩序的巡检,他们手持铁尺,在人群中不停的巡逻着。
要是有小偷小摸的贼子,这些巡检二话不说,就会将这些人拿下。
“宣镇,唉!”
一个穿着员外服,头戴四方平定冠的中年人带着几个随从走在宣镇的街道上,他看着眼前繁华的一幕,不停的叹气。
“要是我大明能有这种气象该多好啊?”中年人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面带笑容的百姓,不停的叹息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来过宣镇一次的卢象升。
历史上的卢象升是领兵大将,战功赫赫,在平定流贼的时候立下了赫赫战功。
可是如今,因为赵文的出现,卢象升便没了用武之地,之后又因为得罪了温体仁和高起潜,被排挤回了老家。
原本卢象升还想着朝廷能够启用他,可是在老家待了很长时间,朝廷连个动静都没有。
本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念,待不住的卢象升便领着自己的两个弟弟准备去一趟京城,看有没有机会报效国家,同时也在吏部看能不能给自己的两个弟弟谋个一官半职。
毕竟他的这两个弟弟可都是举人,如今一家子都待在家里,也不是一回事。
想象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很残酷。
他们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之后,吃了不少闭门羹,想法也落空了,朝中之人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
卢象升在得到了这个结果之后,心里非常不舒服,所以就想出去散散心,于是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弟到宣镇看看。
之前的时候,卢象升在回老家之前就来过一次宣镇,而且那次赵文还没有造反,这次是他第二次来。
“要是赵文能不造反,凭借着他的本事,将会是朝廷之福啊!”卢象升感慨道。
“兄长,咱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道上,难道就不怕被赵贼的爪牙抓了去?”
跟在卢象升身后的是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叫做卢象晋,一个叫做卢象观。
说话的这个是他最小的那个弟弟卢象观。
卢象升转过头来,摇摇头,“应该不会吧,赵文这人我接触过,他不会这样做吧。
咱们刚才进城的时候,城门外的守军已经盘查过咱们的身份路引,一般来说,只要将咱们放进来,咱们也没有做出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咱们就没有什么事情。”
“哼,兄长,我实在想不明白,在老家的时候你就特别推崇赵文,赵文是反贼,是反臣,你怎么还要带着我们来这里呢?我真是想不明白!”卢象观一脸不满的看着卢象升。
卢象观嫉恶如仇,历史上的他在大明亡了之后,招募乡勇抗清,兵败之后欲投水而死,最后被手下救了起来。
可不久之后,卢象观再次投水,这次他在自己的身上绑了好几个大石头,跳下水之后,就再也没上来。
卢象晋性格没有卢象观那么激烈,在明朝灭亡以及卢象观失败之后,便出嫁为僧。
卢象晋是一个性格比较平和的人,是卢象升弟兄三个里面性格最平和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