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白风礼正好有一件事情要交给孙里去做,只不过直到现在,孙里还没有来。
白风礼又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还是没见到孙里的踪影。
实在等不及的白风礼急忙让衙门当中的书吏去孙里的家去找孙里。
差不多又是小半个时辰,前去寻找孙里的书吏回到了工司衙门。
在工司衙门白风礼的班房中,那个书吏站在白风礼的面前,一脸焦急的说道:“大人,孙里没在家,他家没人,一个人都没有。属下在孙里的家门口叫了半天时间,可是孙里的家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属下还翻墙进了孙里的家,在孙里的家中,孙里家中没有任何人,一个人都没有,属下几乎将孙里的家都跑遍了,可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而且,孙里的家中还比较乱,看上去好像有打斗的痕迹。”
白风礼听着这个书吏的声音,身体突然一震。
“你说什么?孙里的家中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还有打斗的痕迹?这是不是真的?”白风礼的眼睛瞪的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质问道。
如果孙里的家中真的是这个样子,白风礼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人,属下不敢欺骗大人,事情真的就是这样的!”书吏回到。
白风礼一听这话,瘫坐在了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脸上满是慌张和呆滞,整个人就像是瞬间被抽干净的力气一样。
“大人,您的意思是,孙里的人是殿前司的人带走的?”这个书吏惊骇的看着白风礼。
白风礼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这这这还用说?肯定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不用说,肯定是这样的。
前几天,翟大富被殿前司的人抓了,殿前司的肯定是翟大富嘴里弄出了什么东西,不然的话不可能会将孙里弄走。”
白风礼说话的时候,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整个人都是慌乱的。
汗水从白风礼的额头上流了出来,将领口打湿。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要是这个孙里扛不住殿前司的刑罚,那么这个孙里肯定会将我供述出来。
不用说,他肯定会将我供述出来,他肯定会将我供述出来!”白风礼的嘴巴不停的嘟囔着,不停的念叨着。
白风礼现在的心已经乱了,他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大大人,咱们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这个书吏也慌张了起来。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工司主事都是这个样子,下面正直的官员数量也很少。
就算有,估计这些官员早都将这些人排挤走了。
“快快快,快将整个衙门当中的那些账本烧掉,快将衙门当中的那些账本烧掉。”白风礼指着书吏,一脸急切的说道。
“可是,大人,咱们衙门的账本现在还在殿前司呢,殿前司没有将咱们的账本送回来!”书吏回道。
白风礼一听这话,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该死!”
白风礼一脸阴沉的开口骂了起来,“该死的,真是该死的,这个陈林是给咱们工司挖了一个坑!”
白风礼没有想到,这个陈林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查到了工司衙门。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书吏接着问道。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们现在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趟!”白风礼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只不过,白风礼往外面走的时候,踉踉跄跄的,显然,白风礼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心里依旧害怕的厉害。
……
“大人,这就是属下在孙里家里找到了账本!”谢燕站在殿前司大厅中,冲着坐在主位上的陈林说道。
陈林站了起来,来到谢燕的面前,将陈林手中的账本拿了过来。
陈林翻开账本,仔细的看了起来。
“启元二年正月二十七,工部拨款十万银币,兴建发电厂以及改善城中环境,其中,工司主事拿走两万……”
“启元二年五月中旬,工部拨款三万银币,被工司刮分……”
“启元二年………”
整个账本上到处都是这样的字眼,上面记录着从启元元年到现在几乎所有的事情。
“触目惊心,触目惊心,这简直就是触目惊心啊!”陈林一边看,一边低声骂着。
“将这本账本抄录一份,我要将原本送到陛下那里去!”陈林将账本还给了谢燕。
谢燕接过账本,朝着外面走去。
孙里的这个账本上详细的记录了自己给白风礼做过的事情,以及钱款的来龙去脉。
“呼!”
陈林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下子,已经可以肯定了,整个太原府的官员都存在贪污腐败的情况。
现在揭露出来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倘若真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揭露出来,恐怕将会引来陛下的惊天怒火。”
陈林一想到倘若赵文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身体就不停的颤抖。
“只要将账本送到陛下那里去,陛下肯定会让我抓人的,毕竟有了这个账本,太原府官员贪污的事情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对了,除过这个账本之外,我还可以将我搜集到的那些证据送到陛下哪里。这样一来,事情更加稳妥。”陈林眼睛中满是炙热的光芒。
陈林是殿前司的,现在陈林立功的最好办法就是能尽最大的可能揭露太原府的贪腐之事。
第二天早上,陈林将从孙里那里弄到账本派专人护送去宣镇。
这个账本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陈林便派出了专人。
除过这个账本之外,还有陈林搜刮来的那些证据以及翟大富的口供、工地老头的口供等等。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陈林陷入了沉寂当中,没有做出任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