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区的天空湛蓝,公寓往下俯瞰,是流水般的光影se彩。
虽然看不见白鸟掠过,但安白看见许多电磁轨道上的豪车,还有在空中播报信息的飞空艇。
“好热闹啊。”安白站在落地窗前,透过这层无se单薄的透明阻隔观察:“真好。”
他们看上去都很开心。
“看看你今天想去哪儿?”林秋打开游览指南问:“学校里的东西缺吗?要不要先去买些学习用品?不缺的话想去玩,还是去看展?”
安白接过平板,才发现林秋做足了准备。
东区有一场绘画展览,今天有一些末日时保留下来的真迹。北区有一场音乐会在晚上六点,现在订票还来得及。有许多适合购物的商业街,还有几家很有特se的甜点店。
但安白的目光落在一座纯白se的大教堂。
“我想去这里……”
安白虚着眼:“想去看这个。”
那是供奉神明的圣教所在,离白圣石最近,浮空造于海上天空的乐园。
“这是圣子居住的地方,普通人是进不去的。”林秋点到下一页,耐心解释:“如果你想去朝拜神明,可以预约海边的教堂。”
安白抿唇不语,林秋安慰她:“运气好的话能碰见圣子巡游。”
“算啦。我就这点好运气,还是要用在更需要的地方。”安白翻回之前的商业区:“去这里好啦,旁边还有公园。”
“记x倒是很好。”林秋00她聪明的小脑瓜:“我去给你拿围巾。”
公园开阔,空气清新,气温也有些低。
这座公园不大,特se是有一条河从中央穿过,有很多水禽在此处栖息。
安白看见一串hse的小鸭子跟在打鸭子身边一晃一晃地走,嘎嘎嘎嘎地叫,毛茸茸的特别可ai。
“这个也太可ai了!”
安白蹲下身,悄咪咪地凑上去。鸭子走几步,她就鬼鬼祟祟地悄悄挪一步,“怎么会有这么可ai的东西。”
游客牵了一条金se的长毛犬走过,安白也伸出手,不好意思0又缩回来。
nv生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不难理解,但刚刚那只跟毛线球一样的白se博美犬都没让安白这么心动。
林秋买了一盒热牛n,贴在安白脸边,伸手拉她起来:“你很喜欢金se吗?”
“嗯?”安白嘬着牛n,满眼都是懵懂的无辜。
“你似乎对金se情有独钟。”
林秋替她整理羊毛围巾,手指抚0她的耳垂:“在那个别墅的男孩是,昨天送你来医院的考官也是。”
“那是学长……唔……”
安白被捏痛了,不知道林医生忽然在生气什么。
“抱歉,我在想一些事情。”林秋收回手,面se深沉地说:“你对金se特别敏感,很喜欢,接受度也很高。”
林秋昨天正好看了一些se彩心理学,“很有可能你失忆前,居住的安稳环境中有大量的金se。”
但林秋又觉得这是不正常的。
金se最常见的物品就是h金,装饰涂料的璨金se也很少用。得有多低俗的暴发户,才能在nv儿居住的房间内布置大量金se图案?而且安白彬彬有礼,x子软糯,家教必然极好,这样的家庭也不可能使用大量华而不实的金器。
“不会吧?我又不住在神庙里。”
安白想到刚刚那座白金se的庙宇g0ng殿,连连摇头:“说不定……我很ai财?”
安白说了个不好玩的笑话,腼腆地笑着。林秋挑眉,她笑得更开心了。
林秋也笑。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到个人账户,七位数的存款展示在安白面前:“想要钱?说吧,想要多少,全都拿去也可以。”
安白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下次再说谎就打pgu了。”林秋轻捶她的脑袋一下,“怎么突然提起钱了,在学校里受欺负了?”
那毕竟是贵族云集的苍星院,多的是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子。虽然安白和他们互称同学,一起上课,一起生活,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他们说的她听不懂,接触不到,像是被排斥在外的局外人,林秋作为过来人,完全能感同身受。
“没有没有,同学们……就……”安白只知道自己不合群,但并不是被欺负,她勉强作笑:“其实同学们对我挺好的,老师也好,墨学长也好,都很照顾我。只是我自己光顾着学习,没和他们交上朋友。”
“能交上最好。当不成朋友也不是你的错。”林秋深深地叹气,捏玩安白的发梢:“如果以后有什么集t活动需要用钱,需要打扮,一定要向我开口。我给你买了舞裙,就在你的衣柜里,看见了么?”
安白很感动,x口还有些酸。
那条漂亮的深蓝se裙子她昨天就看见了,包裹在防尘袋里也闪闪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知道。”安白低下头,双手不停握紧。
她在挣扎纠结什么,林秋不懂,也不问。
他就站在她眼前,默默地等着她。
“林医生……其实……”
安白忐忑许久,终究咬紧牙说:“我最近真的很缺钱,我欠了学校一笔钱。”
“嗯。”林秋没有责怪她,静静地听她解释。
安白忍不住喘气,很想哭:“其实我这次考试也弄砸了,又被取消资格,还要赔偿被我弄坏的珍贵设施。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只是生病了,我现在不就在陪着你,努力帮你稳定病情吗?”
林秋俯下身,将颤抖不已的安白紧紧搂在怀里:“你不相信你自己,但你要相信医生、相信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安白用力抱住他,哭哭啼啼地蹭。她闻到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除了冷调的香水味,还有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一gu饱含烟火气息的米香。
暖暖的,想用力抱紧。
等到安白情绪稳定了,林秋才抱她到沙发上问:“你在考场受刺激试图破坏水下设施的事,昨晚我同事就和我说了。要赔多少钱?”
损坏赔钱天经地义,林秋不会让安白独自承受。
他打开手机,准备给她转账,结果安白怯怯地开口:“一千三百万。”
“嗯?”林秋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安白颤了颤,怕得缩成一团,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
“一千三百万?”林秋冷声重复一遍,一伸手,安白就把她的脑袋伸过来等挨揍,他忍不住叹气:“你确定自己是要赔偿?而不是被别有用心的老师敲诈了?”
“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
敲诈两个字太刺耳了。安白解释不清,虽然她明知道以总统的名号和公信力,只要坦白了,林秋就会明白。
但那样她就更说不清了……
“这种价格的维修费,学校肯定有专门补救方案,不可能让学生来赔偿。”林秋叹气说:“你和老师g0u通了吗?”
安白摇了摇头。她昨天刚出审讯室就被墨正卿带来医院了,脑子浑浑噩噩的,今早才清醒一点。
“我没留老师电话。”安白才记起来这么重要的事。
因为老师说有什么问题都能课后打电话、线上g0u通。但她还没遇到过除了游泳之外的难题,完全没记起来。
“我问我室友要号码。”
林秋说:“班主任不一定了解实际情况,昨天的监考老师呢?你肯定有他号码。”
因为林秋说的过于肯定,安白有一种被抓包的错觉。她冷汗涔涔地点开新星计划的软件,找到墨正卿的头像,点开时赫然显示已x1ngjia0ei次数2次。
她按得再快,也没林秋的眼睛快。
“都做了2次还没有留他私人号码?”林秋问:“你讨厌他?”
“没!挺、挺喜欢的!”
“挺喜欢?”林秋微笑:“那为什么不留私人号码?”
安白很难解释自己真的很喜欢墨正卿因为他能在学业上给她帮助,才不是因为和他shang很输出。但都睡两次了,不留电话更像是一块自欺欺人的遮羞布。
“啊,电话通了。”安白立刻站起身,走到角落里说:“墨学长,我是安白,我有一些事想请问你。”
“我是他的保镖。”
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墨少爷在接受治疗,不方便接你电话。”
“墨学长生病了?受伤了?”
安白险些跳起来。昨天墨学长送她来医院之后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显得特别急切。难道是回学校太着急,遇到了意外?
但电话已经挂了,再打过去显示已关机。
“怎么了?”林秋走过来握她的手:“脸se这么差,打扰他做事,被凶了?”
“没。”安白将情况和担心如实说了。
林秋低笑着0她脑袋:“这里中心区,所有车辆路线由中央系统实时掌控,已经十几年没有发生恶x1ngjia0ei通事故了。如果他能走在路上遇到事故进医院,只能是他左脚绊右脚了。”
“我都没那么笨。”安白被安慰到了,缓缓松了口气。
可能是墨正卿的异能退化症需要进行定期治疗吧……安白忽然有些心疼,问:“我是不是该给墨学长买些慰问礼品?”
林秋直言不讳:“你有钱么?”
“呜呜……”
她没有钱,她好穷好穷的。
“我不出去玩了,我连n茶都买不起。”安白坐回沙发,点开资讯软件的招聘版块。
中心区的一切都很方便,安白输入自己的身份卡信息后,立刻给她推荐了许多适合她的工作。
林秋想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安白满脸疑惑地念出:“酒吧陪酒nv郎?脱衣舞娘可培训教导?s8俱乐部nv奴特招?”
她越念越离谱,最后委屈巴巴地看向林秋:“好像我只适合去做妓nv?”
——
加更来了。感谢珍珠,啵啵儿。
寒cha0也来了,萝卜的电脑就在窗台边,冻冻冻冻、冻僵了qaq。
林秋抿唇看着安白,yu言又止。
其实安白也知道的,自己除了做题什么都不会,无法像林秋一样成为医生。她也没有异能,不能像叶南辞一样成为战士保护他人。
“我还能替别人送报纸递牛n,杂务之类的。”安白用力戳手机屏幕上那件过于露骨的se情nv仆装:“打扫卫生擦地做饭什么的。这些不可以吗?”
“安白,现在是末日后三百年了……”
林秋很难解释这个问题。面前的小姑娘分明活生生的,却像一件三百年前的老朽古董。若是强行让她见了光、吹了风,定是一碰就碎。
“等你从苍星院学成毕业,你就会进入总统直属的中央系统,也不需要再去寻找工作了。”林秋低声安慰她:“所有技术科毕业的学生都会进入各大公司就职,劳动科的学生也是。”
除此之外的那些人,都是没有价值的不可燃垃圾。只有在边缘郊区,才能偶尔找到一些还未被机器取代的t力活。
还有人看报读书喝n,但手机不需要安白替他们打开,做饭扫地有家务型机器人。
“也有少数家佣nv仆,但和你手机上那些招聘信息也差不多。”林秋言辞闪烁,“就像新星计划叫速成pa0友,那些人叫家养母狗。”
安白在救济所里听同学说过,那些以se侍人的男男nvnv被玩坏了之后,就会被随意丢弃。贫民区里时不时就多几个肢t残缺,来占位置抢救济的人。
“虽然边缘郊区的很多人挤破头了都想往中心区挤,但这里只是贵族们的天堂。”林秋抚0安白的脸:“所以我真的很担心你会在学校里乱ga0,影响学业。”
安白看着自己苍白的双手,上边似乎多了一个隐形的廉价标签。
“对不起,这次我又考砸了……”
她好恨自己这个什么都记不起来,莫名其妙就会发疯的脑袋,用力捶自己的头。
赶在她自残之前,林秋双手握住她的拳头,放在唇边轻吻:“不许想了。接下来按我说的做,在牛n凉之前喝了,陪我出去逛街。”
厨房有一杯热牛n,之前热得太烫,就忘在那了。
安白喝得太急,最底下厚厚一层糖,顺着玻璃杯壁慢慢滑落舌尖,被yan光蒙上一层蜜se的漂亮se彩。
“好喝。”安白t1an去嘴角的n渍,补充说:“好甜。”
林秋失笑地解释:“受刺激后jg神恍惚,味觉也会迟钝,所以就放了两块糖。下次还是放一块。”
“两块?我还以为有三块。”安白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是三块。刚刚是逗你的。”林秋松了口气,r0u她的脑袋:“恢复得b预期快,还是聪明的小脑瓜。”
安白被夸就会脸红,支支吾吾的,抓住林秋的手用力蹭,“林医生,我们出去玩吧?”
公寓附近就有一条步行街,多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在逛,价格适中,门店种类也多,安白闪烁着冷光:“监考老师让我来确认你答案的真伪x。”
他冷冰冰的,一副前来审问的态度。安白却有些庆幸。
还好墨正卿写的每一题都是标准答案,否则以入学考试的经验,她说不定又要见到总统了。
“学长是要亲自考我吗?”安白直起身说:“你问吧。”
墨正卿看着面前少nv因过度劳累泛红的脸,到嘴边的话莫名变了:“你状态不好,允许你休息十分钟。”
墨正卿说完,监控探头的红光闪了闪,像是一种无声的警示。
他抬头瞥了眼,皱起眉,右手握住左臂,似乎在确认什么东西。
“是针眼在痛吗?”安白紧张地坐起来。
小臂内侧偏下方的静脉很适合扎针输ye,墨正卿的身手不差,随时随地有保镖,不太可能受伤。
墨正卿看了眼安白,金se的冷淡眸子眨了眨,“你还有九分钟的休息时间。”
“现在就可以开始考啦,我不累。”
安白站起来,将唯一的椅子让给墨正卿:“墨学长你坐,我站着考也可以吧?”
他没有带卷子,桌上的考务系统在刚刚提交试卷后也成了锁定模式,显然是要当证据留作复查。
“你认真的?”墨正卿僵持一瞬,下一秒直接拉过椅子,毫无顾忌地坐下,“我问的每一题,你都有三十秒的考虑时间,总共十题,错一题都算不及格。”
“好~”安白嘿嘿地笑:“墨学长你问吧。”
墨正卿就没见过这么不正常的人。
就是当年他被针对送进补考室,分明有绝对的把握和自信,也是对考官恭敬有礼。虽然题目有白纸黑字的正确答案,但考官想扣分,总能找到错误。
如果要用罗列法面面俱到,三十秒钟是不够的。
“你不像一个人。”墨正卿冷声评判:“你似乎没受过挫折。”
分明她这么弱小,还敢挑衅他,盲目自信。
这与常理相违背。
“有啊,我受过很多挫折。多的都记不清了。”安白咬着唇,一副受伤的表情:“就像学长你把我忘记这件事,我就很受打击。但没关系,我还有我能做到的事。学长提问吧。”
墨正卿立刻提问:“三年前七夕节出现在中心区北街的怪物品种?”
他直接问了最后压轴的套题,一共三题,了,萝卜都记得的,有时间就会立刻补上的。
回复下读者留言:编推已经上过啦,现在没什么人气可能是我写的太慢了吧挠头。
“我……”安白懵了,被拽起时下意识抗拒,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咬紧墨正卿的手指。
被咬痛的人似乎没有痛觉,没有任何反抗,直接ch0u回手指,毕恭毕敬地站起身,对总统俯首行礼:“恭迎总统阁下。”
总统一语不发,拎起安白就走。
高天塔的顶层,安白被总统扔到卧室反省。
直到午夜,结束工作的男人才推门进入,单手解开领带时冷冷地询问:“你的检讨呢?”
没有声音。
房间没有一盏灯。
窗外星光稀疏。自末世浩劫之后,很多星星都消失了,寥落的星光无b暗淡。
昏暗中,安白在窗边蜷缩成一团,侧脸印在昏暗的孤独夜se中。
她在眺望远方。总统看得一愣,发现她漂亮的眼眸中含着一层薄薄的氤氲泪水。
她一转头,看见他笑了笑,倏地就哭了。
“安白?”总统恍惚回神,走到她身边,拥住她的肩膀安抚:“被关在这里吓坏了?”
“没……没有……”
安白不喜欢被关起来,但被关了这次多次审讯室,她似乎也不能忍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满脑子都是墨正卿分明知道她是谁,却不记得她的疏离模样。
就像是一台无情冰冷的机器。
“那你在哭什么?”总统不满地皱起眉,伸手擦拭她的眼泪。
安白下意识躲开,他用力抓住她的肩膀,低头t1an舐她脸上咸涩的水渍。他沉稳的嗓音极其愠怒,不甘问:“因为那个墨正卿,你哭到现在?”
“我……”
危机感让安白下意识否认,但她发现自己否认不了。
总统紧紧盯着她,眼眸深邃,是她看不懂的万千言语。最终,他松开手,转头看了眼窗外零散的暗星:“他不配你为他掉眼泪。”
为什么?
虽然总统万人之上,可以视他人如草芥蝼蚁,但他对她再凶,也没有不把她当人看。他不是这么霸道冷酷的人,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我被他忘记了。”安白拽了拽总统的手:“我发现,被人忘记才是最痛苦的。所以……你对我这么凶,是不是因为,我把你忘记了?”
或许是黑暗漫无边际,星光也显得旖旎。
总统转过头时的表情显得极尽温柔,一点也不吓人。
她忍不住想抱他,但他g了g嘴角,同所有人面前一般冷漠地开口:“你以为你是谁?”
她……是谁?
他说她是没用的废物。
安白瞬间清醒,赶紧收回手,瑟瑟地往后缩:“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么,被判断作弊,你准备怎么辩解?”总统双手抱臂:“如果不是我立刻来苍星院,你已经被收监判罪了。”
“可我真的没作弊。从逻辑上说不通啊。”安白急忙解释:“墨学长也没给我泄露考题。考题是考务组出的,真的只是恰巧选到了墨学长给我提前预习的资料而已。”
总统问:“墨正卿还给你看了什么资料?”
安白将近百万字的资料总结了下,说了二十分钟才说完。
“他的确没泄露给你考题。他直接给你泄露了全题库。”总统拧了拧眉心:“既然你都记下来还能做题了,也没必要继续上理论课,直接实践吧。下周二,你陪我去一趟界外。”
“界外?我也可以去吗?”安白惊恐问:“是被毒雾掩盖的地区吗?偶尔边缘郊区漫进毒雾会提醒市民不要出行,我没有异能也可以吗?”
安白不禁想起那片残垣断壁。
烧焦褪se的大地,si灰沉沉的天空,玻璃渣覆盖的道路破碎延伸,无尽的si亡悄无声息地笼罩。
远b在深水区更深刻的痛苦席卷而上,安白紧紧抓住x口,勉强支撑:“您想我去做什么?”
这根本不是机会,更像是一种让她送si的惩罚。
“去了就知道了。这是你学习计划中的一环。”
“可我……”
“嘘。”总统忽然伸指抵住她的唇,将她的话语打断。
他轻轻摩挲她的唇瓣,每一处唇纹,感受之下略显冰凉的肌肤逐渐燥热。他试图探进她的齿关,她绷紧了身子,一双受惊的眼睛sisi地盯着他,倔强地不松开。
“这么有力气,我们可以za再睡。”
他捏住她的下唇,亵玩着扯弄r0un1e:“之后去了界外,可没有这么舒服的床。”
之后和同学去界外学习考察都要执行新星计划的指标要求吗?哪怕周围毒雾遍地,随时可能被怪物袭击?
安白以为之前和林秋在公园里做就是最丢人的了,总统说的根本不是丢人,是丢命。
“不要不要!”安白吓得直摇头:“那也太明显了,谁都会知道我晚上和你睡在一起。”
总统浅浅地笑了下,安白背后一凉。
他笑起来也很好看,但总觉得还有许多深意,她不算笨的小脑瓜一个都不懂。
“去床上吧。”他用指腹划过她闪烁惊恐的眼眸,笑意轻浅:“或者你想在窗前做?哪里都可以,不会被人发现。”
“……”安白又羞又气,扎进被窝用被子裹成团。
的剧情章。哎嘿。
周五放学,安白直接到林秋的医院门口等他。
林秋似乎又在加班,安白在就诊大厅喝了两杯热牛n才等到他。
“你怎么来了?”林秋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眼神也有些涣散,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险些没看见这团小小的人影。他重新消毒双手,才伸手0了0安白的脸。
温热绵软,脸上还有一层淡淡的红晕。完全不像是刚从寒风里走过来的模样。
“等很久了?”林秋捏了捏她的耳垂:“下次来打我电话,我让朋友带你去我办公室呆着,大厅人多,对你身t不好。”
“没事,我也就刚到了一会儿。”安白被捏得面红耳赤,耳朵su痒痒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先回家吧。给你做点好吃的。”
林秋将围巾系在安白脖子上:“这周在学校怎么样?考试的事解决了吗?”
安白被长长的男士围巾裹得暖洋洋的,一听见这句话,吓得脸se发白,恨不得用围巾把自己团成一颗糯米团不用见人。
“不太好,但还没被退学。”
安白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抓着林秋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说:“虽然考试通过了,但还不够,下周二我要和高年级的同学一起去去界外考察,估计通过了才算安全。”
林秋听到界外两个字,立刻拽紧了安白的手。
但安白的吐字清晰,他的脑袋也没有过度劳累混沌。
“界外是个危险的地方。”林秋眉头深锁,想不通眼前这个漂亮无辜的小姑娘哪里惹到人了,要让她去做这种有生命危险的事。
她白白软软的,用力戳她都只会红着眼睛哭,哪可能和人结仇置气?
“有人嫉妒你成绩么?”林秋突然问。
“啊?”安白愣了愣,摇头:“我一直是零分,到现在考了那么多门都是零分,别人嫌弃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嫉妒我?”
林秋想了想,贵族虽然排外,但也不至于放下身段去针对一个孤民nv孩。
他努力把事情往好了想,r0ur0u安白的脑袋温声说:“那就是你成绩太好了,老师也怕埋没了你。你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嗯嗯,我知道。”安白嘿嘿笑了笑:“界外有多危险呀?我听说圣教堂每周日的礼拜有赐福,我想去参加,万一运气好……”
“这周日是圣子赐福。”
林秋虽然是边远郊区出身,对神明的信仰不算狂热,但这种事情还是很了解:“运气已经很好了,每月就这一回。”
“啊……”安白苦下脸来:“那去的人肯定更多了,能得到赐福圣水的就那几个,我希望更渺茫了。”
林秋想了想说:“很多贵族会定期做礼拜朝圣,教堂会给他们一些谢礼。”
安白知道这个,但她不敢求总统。那个男人肯定会嫌弃她胆小拘谨又麻烦。
“叶老师家有这个传统吗?”
回到家,安白纠结再三,还是拨通了叶承明的电话。丢人不可怕,丢命就没了。
电话嘟地响了一声,安白正在看林秋系围裙的动作,猝不及防地就被接通了。
“喂?”叶承明的声音清澈如泉,安白许久没听见,耳朵立刻红了。
“叶、叶老师……我是安白……”
“南辞,找你。”
就在安白结巴时,电话立刻被塞给了另一个人。下一秒,电话里传来雀跃欢欣的声音:“安白!我想你啦~”
安白听到叶南辞的声音,仿佛被一朵金灿灿的柔软云朵击中,整个人都甜甜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南辞~”安白也学着他的强调,孩子气似的回复:“我也想你啦。”
“嘿嘿,我最喜欢你了,就知道你也喜欢我。”
叶南辞故意拉高了声,哪怕安白不在她身边,也有脸颊摩挲了下手机,透过无线电发出沙沙的缱绻音调:“怎么啦,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不哭不哭,南辞抱抱你。”
被戳中内心的安白立刻心虚起来。
她、她就不能是真的想他了想打电话吗?
好吧,虽然过去两周的确是只字未提,但是……呜,安白在心里默默给自己记了一笔,连声道歉:“对不起,刚开学太忙了,又有好多事,没顾上联络你和叶老师。”
“我天天等你消息,都担心坏了。”叶南辞发出委屈的呜呜声调,“不过你别担心,我还是有好好吃饭,乖乖吃药,医生说我最近病情很稳定。就是……”
“就是什么?”安白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医生说什么了?”
叶南辞小小声地,极不情愿地落寞道:“就是有点想你,像发病似的,忍不住。”
那朵金se的云朵仿佛在眼前怦然消散,成了一丝甜腻的蜜糖黏在指尖。叶南辞或迷茫或开心的表情在安白脑海中闪过,她想抬起手r0ur0u他毛茸茸的金se脑袋,但此时相隔甚远,只有一丝薄薄的想念系着。
“我也想你了,真的。”
安白鼻子发酸,头一次觉得自己与他人千丝万缕地纠缠紧密,“也想叶老师了,我很想你们。”
“嗯。我听见了。”
那头突然传出叶承明淡漠的声音,安白愣了愣,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换了人,心虚得立刻脸红。
叶承明淡淡说:“什么麻烦,说。”
五个字的陈述句,安白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小鹌鹑,暴风雨里摇摇yu坠时,被叶承明倏然抓紧。
“我想要圣教堂礼拜时赐福的圣水。”安白也不墨迹,感动时长话短说:“下周二我要和高年级的同学一起去界外考察,有学姐劝我准备那个,以防万一。不知道叶老师家和圣教堂有联系吗?虽然我不是信徒,想法挺功利的,但……”
“有,在叶家祖宅。”叶承明简单回复:“把你住址发给我,明早我让人送过去。”
“啊?好……”
竟然有现成的?都不用去教堂做礼拜?
安白惊呆了,但电话咕噜一声又被叶南辞抢了回去,安白安白地叫着,显然是吓坏了。
“你真的要去界外吗?很可怕的!”叶南辞委屈巴巴地说:“万一你再遇到怪物怎么办?”
“别担心,是苍星院的老师带队,学长们也都是很强的异能者,不会有事的。”安白忽然想起些什么,问:“南辞你记起界外的事了么?”
电话里突然沉默,安白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该吃晚饭了。”林秋突然将她手里的电话ch0u走,道了声再见后立刻挂断。林秋拍拍安白的脑袋:“怎么忧心忡忡的?叶承明没办法帮忙?”
“没,叶老师说明天把赐福圣水送过来。”
安白赶紧站起身去厨房端菜。
但她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太多余了。如果这混有白圣石粉末的圣水真的有用,叶南辞又怎么会在界外成了重症毒雾中毒?由此推断,圣水的效果可能很微弱,和能庇护整个中心区躲过末日的白圣石天差地别。
虽然只是一次考察,但安白是最弱小的那个,她必须做好最坏的策略。
万一真遇到怪物,出现人员伤亡,她一定是最先被抛弃的那一个。到时候,可没有人能救她。
吃完饭,安白躺在床上不停刷手机,想要找到一些能在界外毒雾中保命的办法。除了回答提高异能,别找si,找个好地埋了,吃一顿好的之外,没有任何答案。
安白绝望地翻了个身,突然觉得后头那个冷嘲热讽让她写遗书的建议也不错。
点开新星计划,安白又不知道该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