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们不是聚了个会吗?在久思楼,那天晚上你来接傅清聿了没有?”
“有的,我我有工作需要和傅总汇报。”只不过中途被您打断了。还因为怕吵着您,傅总示意暂停汇报。那个晚上太不对劲了,夏特助记得清清楚楚。
那就得了。
贺明漓一弯眼,笑眯眯地将他拉到一旁坐下,“哎,我们坐着慢慢说。”
夏特助整个脑袋都在暗叫不好,他想溜走,却被贺明漓死死钉住,“就一会会,不会耽搁你事情的。”
夏特助不太敢信这位祖宗说的轻松,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应对。
好在,贺小姐好像真不打算为难他,只问了两个问题——
“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那天我喝醉了有没有失态。”她先安抚着夏特助,降低他的防备心,后才问说:“我那天应该没说什么要拜师的话吧?”
“好像没有……”过去好几天,夏特助的记忆无法那么精准,更何况当时他们的对话,他也是听得战战兢兢,总不太敢听,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您好像是说,您父亲让傅总教您。后来又说起了让傅总帮您写作业。不过傅总知道您喝醉了,没当真,只是说请他当师父很贵的。”
夏特助浑然不知自己将老板卖了,回答完后,确定没问题,憨憨一笑。
贺明漓扬了扬眉。她勾起红唇,状似无意地继续试探:“我有说什么什么关系之类的么?应该没有吧……”
“您和傅总这么多年的关系了,老朋友了嘛。”
她问得小心,担心自己当时真说出了什么虎狼之词。
可是夏特助答得却是清白纯粹。
贺明漓惭愧了下后,一切终于恍然。
她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看样子,她也不可能还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她温柔无害地一笑,没有再耽误他工作,放他走人。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场对话,夏特助只是回答了两个简单的问题,预备着的警报都没拉响。
却又哪里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事。
贺明漓把玩着车钥匙,离开起岸,往停车场而去,看得出来,心情颇为愉悦。
还拜他为师。
还以我们的关系。
——呵。
贺明漓开车前,给他发去一条微信。
吃个梨子:【[愉快]】
9 、浓雾 09
傅清聿在开会。
下面的人汇报还在继续。
他垂眼看了下消息,微皱了下眉。
汇报的人声音跟着一顿,担心是自己这次的方案在傅总这里依旧通不过,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好在没喊停,他紧着心脏继续。
整个会议室的氛围节奏都快速而紧张。
这种时候傅清聿一般不会看消息,底下的人还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紧急待处理的事件。
傅清聿:【?】
贺明漓:【没什么,就是想说今天天气挺好】
傅清聿:【……】
他也无暇多想,示意会议继续。
直到这场会议结束,他率先走出会议室,夏特助跟上来说了几件事情,其中包括刚才贺明漓来过的事情。
傅清聿看了他一眼,“现在人呢?”
“听说您在开会,贺小姐就先离开了。”
“嗯。”
他刚要拿出手机问她刚才来找他什么事,视线就落在了刚才那个奇怪的对话上面。眸光微顿,他问跟在身旁的夏特助:“有发生什么事吗?”
别的事倒没有,唯独刚才贺小姐问了他俩问题。只不过那也是人家小姑娘担心自己酒后失态才问的,好像不算是什么事,是以夏特助思忖了下,摇头:“她很快就离开了。”
问完他问题就离开了,什么都没做,连楼都没上。
倒是前台的小姑娘们,再次看见贺小姐有些激动,在她走后都还在兴奋地讨论着。
——这些可以忽略不计。
傅清聿颔首,示意夏特助先去忙,自己则续上了刚才同她的聊天,问她过来是有什么事。
贺明漓的指尖在桌面轻点。如白玉般,阳光浅落而进,更衬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