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风眼睁睁看着自家世子的脸色越来越沉,随后将车帘重重摔下,道:“往北门走!”
“是。”
回到屋内后,卫衍的心依然闷得很,他独坐在榻上,手里明明握着书,可是一眼也看不下去。
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卫扶风带着孩子与她同站在府门的那一幕。
“世子,何彬又请人过来传话了。”
卫衍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额头,蹙眉问:“他有什么话?”
淳风:“他说济善堂的高大夫去瞧过孩子了,道孩子病情加重,随时将有性命之危。他请您今晚务必去一趟柳月巷,看一眼孩子。”
“世子爷,请问您要去吗?”
赶走
寒风呼啸,冷风如冰刃一般刮到人身上,刺得人生疼,到了夜里,很少有百姓会从家里出来,他们都躲在家里的暖炕上,亦或是围在烤炉边取暖。
一辆古朴的马车从宁国公府出来后,在城内绕上两圈后,这才从南乐巷岔到柳月巷。
何彬之前为了给孩子看病,身上的积蓄都快花光了,若是迫不得已,他也不会带着孩子来京城找旧主。
马车停靠在一间二进的小宅院门前,淳风先从马车上下来,敲了瞧陈旧的木门。
春娘本是在照看孩子,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推了何彬一把,让他出去看看。
何彬揉了揉眼睛,从床畔起身,大步朝外夸,走到大门问来人是谁。
淳风:“是我!”
听到熟人的声音,他迅速打开黑色的木门,见到门边立的人正是淳风,而不远处的马车边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男子。
何彬的恭敬是透到骨子里的,虽然他已经离开国公府很多年了,但一遇到卫衍,还是会立刻跪下。
“世子爷。”
卫衍淡淡地嗯了一声,微微抬手,示意何彬起身。
他睨了身后的老者一眼,老者摸了摸胡子,眼神从宅前的梅树移到门前。
何彬起身将他们三人迎进屋里,留着憨厚的车夫守在外头。
春娘也是从前国公府的旧仆,他见到卫衍过来后,习惯性地朝他屈膝行礼。
“孩子如今怎么样了?”男人抬眼瞥了眼合起的床帘,淡淡出声询问。
“高烧一直没退,小人从济善堂请的高大夫,给他又是扎针,又是熬药的,一直不见任何好转。高大夫说……这孩子恐怕是不行了。”春娘谈及伤心事,忍不住拿出手帕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