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把玩着皮尺,却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陆清辞看了她一眼,她却笑了起来:“陆先生要我帮你脱吗?”
气氛微微凝滞。
男人呼吸一沉,修长的手指解开纽扣,脱下了西装外套。
卡其色的长衬衫裹着比例完美的上身,与女人半裙的颜色在镜中重叠。
顾绯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略一挑眉:“好巧。”
其实一点也不巧。
系统可以追踪到文中重要角色的行程轨迹,因此顾绯一早就让它盯着陆清辞,第一时间调取了大楼的监控,看见了陆清辞今日的穿搭。
顾绯果断换上了相似的颜色。
不然怎么会迟到那两分钟呢?当然,也有几分故意的成分就是了。
她在试探陆清辞对她的容忍度到了哪一步。
陆清辞没说话,只是把西装外套放在了试衣镜上。
二人无声相对。
一件西服的尺寸测量十分复杂,不单单是广为熟知的几个指标,还有脖围、袖长等。
冰凉的皮尺与陆清辞的喉结相贴,面前的女人却恍若未觉,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陆先生,麻烦您抬一下手臂。”
说话时,顾绯的呼吸轻柔地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陆清辞微微垂眼,可以看见她薄如蝉翼的睫毛,以及眼尾的一点亮色。
仿佛城市夜晚的霓虹灯光,朦胧旖旎。
他沉默地照做。
皮尺在胸前绕了一圈,隔着薄薄的衬衫,凉意沿着筋脉钻进血液。
衬衫紧贴着男人的腰身,可以感受到他肌肤的紧绷,以及渐渐紧促的呼吸。
脖围、肩宽、胸围、袖长。
镜中的女人半跪下来,皮尺落在他的腰际,一拉到底。
“滋啦”一声,宛如紧绷到极致,弦断的声音。
陆清辞呼吸一窒。
顾绯若无其事地起身,在旁边的白板上写下数据,抬头对陆清辞道:“陆先生,还有后长,请您站直,两臂自然下垂。”
陆清辞道:“好。”
声音却是难以形容的沙哑。
女人站在了他的身后。
皮尺轻轻按在了他的脊椎上——那是人敏感而脆弱的地方,她却好似没有意识到一般,将金属扣与他的后颈紧紧贴合,沿着脊椎骨一路往下拉。
“陆先生,”顾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娇柔之感,轻柔的呼吸洒在他颈侧,“您放松一点。”
她这样说着,声音却如小勾子一般,轻轻撩过陆清辞的耳垂。
忽地。
有滋滋的电流划过,仿佛断线一般,隔间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