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一倒,四皇子梁王党便迅速在朝堂上活跃起来。想起今早的朝会,皇帝不由得笑了起来,“朕倒是不知道,朕这个三儿子,还能给朕这么大的惊喜。”
应朝辞垂眼,默默地往茶杯里添了一盏茶,似乎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他向来是如此的——不参与朝堂纷争,清心寡欲,安静地完成自己的职责。这让皇帝心生感慨,忍不住道:“之前,是朕错怪你了。”
应氏守了君氏皇族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他怎么会怀疑应朝辞呢?
应朝辞微微敛眸,一抹嘲弄稍纵即逝,却又很快恢复淡然,“陛下,不早了,臣该回去了。”
皇帝讶异:“不留下来用晚膳吗?”
应朝辞淡笑道:“抱歉,要回去浇花。”
皇帝笑了起来,“你啊,难道要守着那些花木过一辈子吗?”
过一辈子?应朝辞觉得倒也不错。
他微微欠身,向皇帝行过礼,离开了宫殿。皇帝笑意收敛,命人收拾残局,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
一声尖锐的嗓音划破了夜空的寂静:“不好了——四皇子带人逼宫了——”
阿辞过去的爱好:浇花
阿辞现在的爱好:浇花_
摘下那朵高岭之花(30)
应朝辞回府之后,发现管家钟叔的语气比往常支吾了许多,眼神躲闪,有几分欲言又止。
“钟叔?”
他有些疑惑,才见钟叔似乎下定了决心,犹豫道:“国、国师大人……傍晚豫王拜访国师府,你带来的那位姑娘带他去了书房,那朵山茶花……枯萎了。”
国师向来是好脾气,不会因为这样的事生气。可这并不代表他不生气,只是把这些情绪压在了心底。一想到先前应朝辞对这朵花的喜爱,钟叔的心里就充满了内疚,恨不得让时光倒流,阻止君苍进府。
怎知应朝辞只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花开花落自有时,她度过了一个寒冬,春天到了,也该回归泥土了。”
钟叔的表情瞬间从内疚变成了崇敬。如此豁达的胸怀,也就只有国师大人能拥有了。
应朝辞走进庭院时,顾绯正坐在凉亭里赏月。
她明明听见了开门声,却并未主动与他说话,只是在他的脚步声靠近时,似自言自语一般道:“今晚月色真美。”
月光皎洁如练,铺开三千里银色,仿佛弯刀锋利的刀尖,在极致的绚丽之下,有危险的暗芒稍纵即逝。
应朝辞道:“的确很美。”
他踏上台阶,坐在了顾绯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