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笑天已经不是热血青年,愤怒的年代早已留在了首都b大学,但听到这里,他那中压抑不住的冲动还是差点冲破老三的压抑,他还是差点脱口问道:大体相符什么?他冤枉什么?……
铁笑天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口中轻松的説道:“这个自然,黄副书记贡献很大嘛,这个报酬是应当的——而且,就算不折算成股份,他也会在土地使用权或工程招标上玩上几手,那样反而不美,给了他股份,就是自己人了——把这样一个人绑上战车,确是一举两得,你父亲——张董事长确是高明,佩服佩服!”他口中“啧啧”称赞,似乎是衷心敬佩,让张明月听得非常开心,话锋一转,“只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丸婆他们会插上一脚,既然有黄副市长这株大树,很多人应该不用理会吧?”
“呵呵,这件事当时我们确实始料不及,”张明月笑了笑,“当时土地的事弄妥了,我们以为平安大吉,却不料在居民拆迁上出了漏子。”她回忆着当时的情形,眼中流露出一丝惧怕,似乎当时的场面仍然令她心有余悸,“那些原居民野蛮得很,上吊的、请愿的、拿东西打人的、抢施工队东西的……”
铁笑天接口道:“不是给了他们拆迁补偿了么?”
张明月一哂,“他们漫天要价,简直是勒索!!!你不知道,当时真的很混乱,我们是严格按照政府的指导价格补偿的,但他们的要求真是不可理喻。”
铁笑天心中苦笑,什么政府指导价,官方的数字虽然漂亮大方,但可惜一贯与实际生活挂不上钩,当我真是白痴么?s市的地价是什么样的难道我不知道?而且有黄副书记在,这个政府指导价是否能信任倒是大有商榷的余地。口中却道:“那确实很为难,所以你们就请黑帮出面整治这般‘刁民’了?”面上仍然挂着轻松的微笑,甚至随着打击乐的声调,吹起了口哨,配合着老三,从外部调节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
“哪有那么简单,后来我们才查到,原来他们集体抵制拆迁是有黑帮在后面组织支持的!”张明月苦笑道,“黄副书记对这个事情一直袖手旁观,我猜是他早和黑帮有某种默契——当然,这个事情他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难道出动警察军队去镇压?!笑话……”
“所以就僵持住了,大笔资金停在那里周转不动,而且时间越久,越要火中添油,不断的追加投入,以钱救钱,却都成了呆帐——这个事情倒也麻烦,确实无可奈何!”铁笑天点头道,他能想象得出当时的情形。
“所以我们就不得不主动找丸婆他们沟通,达成了合作意向——他们负责帮助我们完成拆迁工作,保证施工期间的安全,当然,他们还是随便弄了个空壳子公司出来,象征性的投入了一笔资金,然后我们就做成帐目,算他们百分之十的股份。”
铁笑天谓然浩叹,心中感慨万分,最后,被出卖的仍然是最没有力量的人。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法拉利拐上了通往别墅小区的大道,道旁的棕椰树那边就是大海,夕阳竭力喷吐着灿灿的余辉,却也只能在最后那抹云霞上镀上鲜艳的颜色,只是大海依然泛着金色的波涛,一层层的浪漫迷人。
两人似乎被着美丽的景色所感染,张明月又把头慢慢地埋进了铁笑天的胸膛,口中呢声説道:“等下见了我父亲,你要好好説话,我慢慢跟他提你的事!”
铁笑天大讶,“你父亲?我的事?!”
张明月用脸颊轻轻的摩擦着铁笑天的胸脯,“每个周末,我父亲都要来和我一起吃一顿饭,这是我妈妈当年的习惯……自从妈妈死了以后,我们一直都这样。”她的语气颇为酸楚,想来是想起了她慈爱的母亲,不禁黯然神伤。
铁笑天轻轻拍了拍她香肩,却没有出言安慰,任凭她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思念里。他知道,以张明月的性格,她或许并不需要那中俗套的安慰,母亲就活在她偶尔的冥想中。
小区里的道路并不太宽,铁笑天穿行在一座座别墅中,不一会,张明月的住宅出现在镜前方。张明月拿出一面小小的镜子,淡淡的眼影刚才受到了小小的破坏,她小心的重新补了补,收拾停当,按下了按钮。
铁门缓缓滑开,铁笑天径直把车开进了车库,自己的那台奥迪旁边,已经停了一台闪亮的高级小车,法拉利无声无息的滑了过去,在张董事长的奔驰座驾边停下。他跨出车门,随手摸了摸奔驰的前车盖,测试着温度。
看来,董事长等候已久。
两人扶着车库的旋转楼梯,向客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