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脸在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我的问题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这时皆卜家会帮舞三火家。虽然我也不是猜不到,果然是因为舞三火家的现任当家吧,不过要说我怎么会想到皆卜家,会轻易无视他人信用或改变自己原则,找遍全居神,也只有炼轰那傢伙。那傢伙就是这样,才没办法得到其他名门的信任,被冠上新世纪的魔术师这个称号。」
「那是……」
「还没出社会的小毛头,怎么可能赢得过我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大人呢?」
这下天位懂了。
这傢伙……眼前这个男人,是过来嘲笑他的。就算有能力、有时间,以自己拿手的金钱观,整倒其他名门,这傢伙也不会真的动手,比起这种丰功伟业,还是看其他人失败要来得有意义。
天位也是在做了才知道……毕竟他们就是魔法师,想要什么不需要依赖科技,空手就变得出来,就算科技突然倒退五十年,也不会影响多少,反而要是这波退步潮是人为的,那个人就会成为箭靶,受到所有名门驱逐。那个人就是他。
他的计画原来就没有实现的价值,所以他们竹弓家的当家才会在掌权后,依然坐在位子迟迟不动身。
可是,天位还是很不甘心,将过错全部推给别人一般质问:
「你早就知道皆卜家会在这时动作?」
「……」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果然是这样吗?因为早就知道了,故意放着我不管,还特地把当家权限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就是要亲眼看到我被皆卜家打败!」
「天位同学。」
「……啊?」
「你不是一般的弱啊。」
天穹不受影响似的摇头,静静说出仅仅一句的心得,天位已经傻眼了。
「这是我要问的啊。为什么你会认为,你有资格成为当家呢?就算黑羽家的小姐,因为得不到当家的位子,大闹神刑家,你也不能有样学样啊。何况,你学得还特别烂。」
「……」
「天位,你就是那种看见同学开跑车,而你也想享受兜风的快感,随手和别人借来一台自行车的人。你怎么会觉得,那些同学开跑车,是为了兜风?既然连别人的本意都看不见,你还好意思模仿啊?」
「难道说……黑羽家会攻击神刑家是因为……?」
「喔?脑子总算清醒了吗?刚刚是还在睡觉吗?不过,不管刚刚是不是在睡觉,你都已经没有机会了,我要从你的手上收回当家权限。原来还以为你能做出什么名堂,到头来底层的就是底层啊。」
天位气极败坏到没办法接话了。他们的当家说得太对了,竟然光是拿到力量,就志得意满,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没有理财与储蓄的习惯,那是一回事,因为钱再赚就有了,他就是抱持着这样的精神,才能如此快活的挥霍,然而名声与信誉呢?要是全都用掉了,神也救不了。
「可恶……!」
天位咬牙切齿,埋怨自己的失误,要是能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犯了。
看着这样的天位,天穹非但没有鼓励或安慰,而是继续在他的伤口洒盐,高傲地以这句话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就好自为之吧。反正你也没造成我们竹弓家任何损失,最多就是在股市经营输给一个外行人而已,所以我也不会对你做出惩处,不过还是得警告一下,因为即便没有损失,还是让我们竹弓家丢脸了。要是下次再在经营方面败下阵来,不只是ars或家族财產,搞不好你会失去更重要的东西喔。」
有钱能使鬼推磨。
因为天穹多此一举地以这种方式警告,天位不禁全身冒出冷汗,脑海也因此被唤出这句话。
这是他们竹弓家都要谨记的字眼。
不是名言,就只是字眼。
而且,他们竹弓家不会只是将其当作客套话,而是自己活着的意义。用他们竹弓家的语言来举例,钱就是他们的命,有钱才是竹弓家。
他们竹弓家不是人类,他们是魔鬼,虽然平时是人类,他们的dna却比较接近魔鬼,要是与钱扯上关係,他们就会原形毕露,展现出真实的一面。
所以,他们竹弓家比谁都更会赚钱、更需要赚钱。当年他们能与犹太人结缘,就只是因为他们有缘,却不是他们因此变得很会赚钱的关键,充其量就是唤醒他们对钱的执着。
就衝着他还没有对钱失去信心,天位咬断牙齿也要这么宣示:
「……我不会失去,我会得到!我是竹弓家,而且总有一天一定会杀了你,成为竹弓家的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