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雕像立在悬崖峭壁上很多年了。
男的名为艾l,nv的名为ai美娜。
艾l是古早混沌初开时候最英勇的战神,由于在抵御恶魔一族的攻掠时,身t不甚受魔气给侵蚀而做下了许多罪孽,上古十二大仙念他当初战绩,只是把他降责化为巨石镇守在这片凶险的峡谷亿万年,以抵消被他无辜杀害掉的那些冤魂。
ai美娜,他的妻子,平凡普通的人族一员,但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自愿追随他前往。
上天为她的执着给感念,久而久之,她也跟随夫君化为了这巨石。
峡谷下方被镇压着一头恶龙,y险狡诈,无恶不作。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石像下遍布了黑se的如同爪牙一般的藤蔓,牢牢地束缚缠绊住了这对夫妻。
若是修为稍高的修仙者在此观看这座雕像,可以依稀看见当年那场大战的余影。
艾l站在ai美娜前面,呈保护者姿态。他用手臂撑开弓箭,不断瞄准s击前方的那些人。他杀红了眼睛,地上堆积着厚厚一层尸t,里面有恶魔,也有无辜的平民。
而她的妻子ai美娜下半身陷入黑暗沼泽中,前方的人却毫无察觉,只顾厮杀。她眼中充满惊慌与悲痛,不停地用言语与他交谈,企图劝说他冷静下来,停下这无止尽的屠戮。
…………………
…………………
两人本都没有错,只不过为了对方,都跟魔鬼进行了交易。
肖晓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红se的床上,一个陌生的男人紧紧抱着她。
她ch0u出自己交缠在他胳膊肘底下的手,抱着被子往后退了半米,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弄清当前的现状。
顾晏怀里突然变空,咕哝了几句,“几点了?”
“再多睡一会儿,今天休息,不要太过c劳。咱们两好不容易假期凑一块儿,睡个懒觉不好么?”
他迷糊半睁了眼睛,将逃出去的人重新搂抱在怀里,朝她脸上随意亲了几口。
“你是谁?”
“我们新婚半年了,肖晓?你不会又发烧了吧。”
顾晏彻底睁开了眼睛,急忙用手探了她脑袋的温度。
“温度正常。”
肖晓看着突然放大的俊脸,有点反应不过来。
顾晏五官很是y朗帅气,如同广告杂志里的平面模特一样疏冷有距离。
此刻他瞧着她,专注又认真,眼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肖晓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偷走了别人的什么东西,享受着不属于她的幸福。
“我……我……”
她话都要拎不清,将自己所有想说的话都梗住在脖颈里。
我不是你妻子,更不认识你。
顾晏看着结巴的她,笑了出来,“我……我什么?多睡会?我看你这几天加班脑子都糊成一团了。”
他似乎累得不行,抱着她重新阂上了眼睛。
梗住的话终究没机会说出口。
肖晓心里充满了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nv人和她的名字一致,同时也想知道这个看起来很ai自己妻子的人会不会是这个世界的变态人物。
至于系统说的提示还有限制,她更是一团雾水。
她整个人被圈在顾晏的怀抱里,满是他的味道,如海水般g净清冽,让人忍不住想多贪恋留存一会儿。
要是能再多活几年,也许自己也能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谈一场恋ai也不一定。
肖晓大概被他的困意给感染到,又或是他的怀抱过于温暖,运行了良久的脑子也早已扛不住睡意,叫嚣着罢工,她沉沉进入了睡眠。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晌午时分。
厨房传来噼里啪啦的炒菜声,肖晓有一刻差点以为回到了小时候。
她撑起了身子,暗叹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整理好心情,她重新打量了房间。
整个房间很温馨喜庆,墙壁上的ai心气球虽然略微松了气,但仍能看出当初布置的人的用心,两个大红se的喜字耀眼地悬挂两边,衣柜上挂着jg美的百年好合结。
肖晓起了床,打开了衣柜,随意找出件衣服,将身上的睡衣给换了。
刚想仔细搜索衣柜一圈的时候,顾晏进了门唤她可以去吃饭了。
肖晓犹豫了半刻,最终选择跟随他出了门。
“坐啊,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还没睡饱么?”
顾晏从厨房里出来,将手里的碗筷摆放好,就见她杵在屋子中央,像被钉子钉住了一般环顾着四周。
听了他的话,肖晓也不好再拘谨得站着,左瞧右瞧的。
肖晓坐了下来,想了想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打了满腹子的稿最终都被废弃,她拿起了筷子心不在焉得吃着饭。
“刚刚宋唐电话打过来说,他家那个小子会走路了,苗苗问你什么时候去看她?”
该si的系统,说好的提示呢?这都是什么神剧情?
“我……再说吧,不着急。”
顾晏惊讶得抬起了头望向她,刚想说些什么,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有些头疼,又不得不接起了电话。
“嗯,我是顾医生,怎么了?缓点说…………等会儿我就到。”
顾晏接完电话立马起了身,走到玄关的时候已是穿戴好衣物,充满歉意地回头看着肖晓,“一个病人病情突然加重,我……下午的音乐会可能不能陪你去了。”
肖晓求之不得,连忙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一个人呆着没事,理解地放他离开。
顾晏走后,肖晓将屋子所有关于二人的信息都翻找了遍。
她盯着客厅里那副巨大的婚照,陷入了沉思。
据她所知,小两口刚结婚没多久,感情貌似蛮不错。
从结婚证得知,她所谓的丈夫名字叫顾晏,是一名优秀的医生,她从储物柜里找出一叠叠病人的感谢信,无一不是感谢他的医术高明与对他感激之情。
而原主肖晓是律师,书房里放着大量有关法律和医学的书,她从原主的包里找到一堆关于法律还有客户的资料也证明了这点。
肖晓愁了头,目前的自己跟无头苍蝇没什么分别。
将所有东西归回原处,她打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切换着频道,想缓解片刻的烦躁。
她不敢随意走出去,在这个世界一个熟识的人都没有,万一出门坐个车又遇到个杀人变态。
她不愿再想下去。
至少目前这个密闭的空间给她心灵暂时提供了安全与放松。
唯一令她不太放心的就是睡在枕头边上的人,他是不是真的是如婚纱照t现的一般那样ai他的妻子呢?
肖晓鼓捣着从包里搜出来的手机。
这是多少年的老古董了,居然还有人用密码图案来解锁的。
尝试了多次终于放弃。
嘴里泛起的酸涩味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洗漱了,傻乎乎地跑到浴室盯着自己的牙齿半天。
原主只是一晚上没刷,哪有她想的那么可怕,布满hse的w垢。
她放了热水,整个人泡在浴缸里,享受着许久不曾拥有的舒适。
她想,原来可以随意刷牙洗脸洗澡也是一种难得的自由。
终于洗毕,她看了看镜子中的脸,长得娇巧美丽,顾盼生辉,自己都要生出几分羡许。
肖晓用冷水拍了拍脸,使自己清醒过来,敌人还潜伏在黑暗中,不要放松警惕。
她从厨房找出小巧的水果刀藏入自己的口袋,以备不时之许。
外面天se渐渐暗了下来,顾晏还没回来。
肖晓一方面庆幸自己不用与他不自在的相处,一方面又难免多疑地胡乱猜想,他不会去外面杀人了吧。
肖晓都要在沙发上被电视差点催眠过去的时候,顾晏终于回到了家。
“怎么还没睡?晚上凉,以后看电视身上盖层毯子。”
顾晏进了门,将外套脱落下来随手搁置到衣物架上,走近沙发,猝不及防地将她抱了起来,往房间走去。
肖晓好似被冻住,整个人僵y地不行,她怀疑他可能像肖央一样把自己手脚封住了,怎么突然就被人抱了个满怀呢。
“休息了也不要没节制的看电视啊。”
顾晏ch0u出一只手0了0滚烫的机顶盒,将电视关闭,无奈地看着她。
肖晓整张脸都要被烧红,整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亲密弄得不知所措,她的生命还没盛放就已经快要凋零,所有的情事还少得可怜,都还是被肖央给强迫的。
她问自己,她真的能扮演好妻子的角se么。
还没思考出个结果来,顾晏已经抱她到床上,就要帮她解衣服。
“额……我自己换。”
肖晓赶忙止住了他的手,背过身来将一旁的睡衣给换上。
“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都结婚了,以后还要一起生几个小胖娃娃呢。”
顾晏一手捞了她的腰,微使了些力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送,俯下头便吻上了她的唇。
肖晓挣扎着起来,导致两人的额头直接互相碰撞上。
顾晏吃痛地抚了抚额,“怎么,生气了?”
肖晓随即借坡下驴,从他身上起来,颇有点不满的抱怨,“恩,我要自己一个人睡客房。”
顾晏拉住她的手,低声下气地道错,“我错了,明天一整天都是你的好不好?客房都好久没睡人了。”
“估计堆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肖晓不为所动,挣开了他的手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进了门之后,她不放心地将门给反锁上,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视,惬意地躺了下来。
听着门外人进不来的懊恼声,心情大好。
管他什么变态杀手,管他什么任务,什么线索都没有的肖晓谁都不想应付,只想认认真真地虚度光y。
将极度引起不适,可选择x。
肖晓懒散得坐在沙发上,不久,鼻尖嗅到厨房里飘来的淡淡菜香,心中升起一丝暖意与羞惭。
自己什么都没g就躺在沙发上等饭吃,而他辛苦工作了一整天还要回家做饭。
好像有点过意不去。
她想到了昨天在客房看到的清理工具,恩,顺便帮忙打扫一下好了。
她一开门的瞬间就后悔了。
黑暗中,四个看不清脸的人手里都握着刀,她想退后几步却是来不及,旁边两个人把她给撂倒。
她挣扎着伸向口袋0索水果刀,一ch0u出刀刃便往前不顾一切地狠狠刺去,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脸。
一个身材b较胖的人直接一拳砸了下来,嘴里骂着,“张寿,这小娘皮手里居然有刀,刺了我一手臂。”
嗓音略粗糙的人声响起,“付秦,赶紧把刀给弄过来,说这么大声,你是想让厨房那个也听见么?你们几个还想不想ga0了?”
肖晓被砸过的地方痛意迅速升起,她胡乱得刺了几刀出去,扎伤了几个想夺她刀子的人的手。
刚刚施发命令的张寿突然拿起扫帚发了狠得往她拿刀子的手打去,将刀子打落到一旁。
“顾晏”
肖晓凄厉地喊了一声,另一只手0向口袋里的手机刚刚按了几下,整个脑袋就被人抓住头发直接往地上砸。
她被几个人制住,脑袋被撞得发晕。
他们将一旁的电线砍断把她绑了起来。
顾晏听到声响,扔下锅铲就往声源跑去,心里乱到不行,以为她摔倒了。
他跑到了客房,看到那几个黑沉沉的影子意识到不对,抄起旁边的马扎就往前砸去,但是他一个人怎么对抗得过几个穷凶极恶之徒。
几个人制住顾晏后,拿出手铐铐住顾晏,在他x口上发泄地踹了十几脚,接着从他钱包中搜出几张银行卡,b问道,“银行卡密码多少?”
“放了我妻子,我就告诉你。”
顾晏x腔的骨头仿佛都快被踩碎,他忍着痛意将话说出口。
中间那个胖子付秦气得又踹了他几脚,“还敢谈条件?你不听话劳资的话,信不信我就杀sha了她。”
顾晏沉默了,如果将密码告诉他们的话无疑就少了筹码,接下来更是奈何不了他们;但是肖晓又还在他们手里,万一真惹怒他们,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更是难以承受。
“我把银行密码告诉你们,你们就走吧,我们不会报警。”
一个年纪b较小的人撕开肖晓的衣服,笑着威胁,“我看你婆娘长得挺好看,睡几觉估计也挺值。”
他恶心的舌头在上面t1an舐游离着,猥琐的眼珠子盯着眼前的美景发红了眼。
肖晓浑身发凉,看着那个十六岁恐怕都没到的孩子,她淌下泪来,犯罪是不需要门槛的。
“银行卡密码,你们放过我妻子。”
顾晏几乎要发疯,嘶吼出声,他握紧了拳头,从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自己这双手救过无数人,如今却连自己的妻子都拯救不了。
张寿再次开口,“赵不,你去取钱,看看密码对不对。”
听了这话,年纪b较小的那个人不舍地从肖晓身上起来,“那我一定要在付胖子之前睡这个nv人,他y都不一定y得起来,估计不知道……”
他们甚至骂骂咧咧地为谁先睡而争吵起来,却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将强迫一个nv子的事说得如同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算我求你们了……别伤害我妻子……行不行……”顾晏头一次如此委屈求全地求人,他不停地重复着,希望能唤醒他们一点良知。
大概是厨房的菜烧焦得太厉害,几个人终于有所察觉停止了争吵。
张寿凶巴巴得开了口,“付秦你去厨房看看,顺便烧点下酒菜,吵什么吵,大家都有份,急个p?”
“赵不,你就先去取钱,好处少不了你的。”
“王儒你看着这男的,我先尝尝味儿。”
几个人就算有不满也不好再开口,毕竟是张寿策划了整个计划。
不久,客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顾晏r0u眼可见的整个人颓唐下去,像是一瞬间衰老了好几十岁,他终于明白过来,跟道德败坏的人谈判无异乎自取其辱。
中间有人进去又出去。
窗外,远yuan处几颗受惊的星星眨着眼睛,惨白惨白的。
肖晓感觉整个灵魂好似被撕裂成几半,七零八落地、直咚咚不带一丝声响地掉入进黑暗中,再不可见。
一个月前。
三个没有工作的混混偷偷溜进了一户还算有钱的人家,他们看到客厅里的巨幅婚纱,想着这nv主人还挺漂亮,回去的路上商量着要不要找一天再抢一次这家,顺便把她给强j了,再把他们给杀si。
就在临行前的几天,王儒在网吧里打游戏时糊了脑袋,跟旁边一起玩了很久游戏的网友付秦吹牛说要g一次大的,顺便还要ga0个漂亮nv人,胖子付秦听了觉得很心动,求他们顺便带带他一起去见世面。
五月二号,四人在小树林里商量好计划,再一次偷偷从上次弄坏的护栏口进去,他们发现这家人装了监控,上次偷窃的视频还存录着。四人商量着把它给处理掉,再在客房里等主人回来,等他们在卧室睡着了,半夜在动手。
但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
………
过了两个多小时,外面传来警车的声响。
这章本来是分为两章的,但想想太残忍,已经是写得尽可能往弱描述了,原本设想的可能会更沉重些,但终究是不忍心这么写。
拖欠了几天很抱歉,每次一想到要写这个就很沉重,作者这几天都快要抑郁了,加上周六日家里小朋友b较吵,挺焦头烂额的,就没上网。
紧急报警苹果好像是电源键五下,三星三下?
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还有看了不要害怕,如果真的害怕就召唤出肖央打si大坏蛋。
放心,有作者加持的肖央是不敢胡作非为的。
哎,本来还想讲恐怖段子的作者想了想还是留到以后……
肖晓感觉自己做了个漫长又黑暗的梦,好像没有尽头,怎么都走不完。
她被置于冰天雪地中,浑身发冷发颤,嘴唇冻得发紫。身边人走过,他们欢声笑语,拥有温暖与光亮,却不肯施舍与她分毫,还要嫌弃得绕过她。
为什么还没si?
为什么还要喘着一口气,痛苦得活着。
si了该多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面对。
她疲倦得如赤着脚行走了几万里路,等着si亡将自己带走,把自己带离这个沉重不堪的身t。
灵魂轻飘飘得飞起,如一缕烟或一阵风般消散无痕迹。
该有多自由。
她恍惚间听见周围很多人跟蚊子一般絮絮叨叨、嗡嗡作响,但是她完全没有兴趣,也不想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去探究他们谈论的话题。
活下来了,却还不如原地si去,腐烂在泥土里,和所有的脏w搅拌在一块,也许还能滋养出几根可怜的狗尾巴草。
她任x的屏蔽掉所有东西,任黑夜与白天的冷暖光消失于自己了无生机,si气沉沉的身t里。
仿佛一个黑洞,什么都不介意x1收。
因为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放弃了抵抗,彻底宣告失败。
但是顾晏似乎却怎么都不肯放过她。
天天给自己讲自己完全听不到也不想听的东西。
诶呦喂,我又不是你妻子,能不能给我闭嘴。
好烦,想打si这个人,能不能让我就在寂静的黑暗中沉睡下去。
彻底把顾晏排为第一讨厌人,有朝一日变成贞子也要从屏幕中爬出来吓si他。
终于在某一日清晨,肖晓睁了眼睛。
许久没有看见光照的她,差点要被满屋子的光线亮瞎眼,她伸出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半许。
满头头发像被谁薅过了一般,掉了一大半,呈现出一张灰白si气的面容。
终于适应了光线,顾晏的笑容简直要再次刺瞎她。
“……肖晓……”
他激动地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顾晏知道她一直昏迷着,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世界;但自己却什么都帮助不了,只能看她躺在那里,日渐消瘦。
身t的病可以治好,可是心灵呢?
如果一个人认为自己失明了,尽管身t没有任何毛病,但他觉得自己就是生病了,就真的可能会看不见。
他能做的只能守着她,等她醒来。
万幸的是,
他等到了。
那个眼瞎案例真不是作者瞎编的啊,有的人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就是看不见啊,这个好像应该被称为转换x障碍,以前被当作癔症。
我记得福尔摩斯电视剧里面也有一个情节华生腿不能动,其实他腿没有任何问题,可能就是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引起躯t形障碍。
“要不要喝水?”
肖晓沉默着,不理他。
觉得这厮实在是碍人修行。
顾晏见她没反应,自己就倒了温水喂给她喝。
肖晓如一个任人摆弄的机器人,他喂了也就一口一口咽下去,咽着咽着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汪汪流下来。
活也难,si也难,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顾晏感觉心被人揪住了,时不时常还要被自己拿出来鞭打一番。
为什么一群人的罪恶要两个人一同承担呢?
他自问活了那么多年无愧于父母,朋友,甚至陌生人,为何飞来的横祸说来就来?
他为她擦试去眼泪,轻轻地抱住她,像是抱住即将下落的夕yan,想不甘地抓住最后一点余晖,乞求她留在这人世间。
他内心痛苦难过地无以复加。
她好像是一片生命即将消失的落叶,脆弱不堪,轻轻一碰就会被碾碎。
听闻她醒来,家里人也马上赶了过来,她母亲喜极而泣,坐在她身旁痛哭流涕。
“我的心肝啊……………那群人都得下地狱…………”
佛说,子苦愿代受,儿劳母不安。
这位平凡又普通的母亲何尝不希望,自己能替她承担这些苦痛。
肖晓差点要被吓住,怎么她哭得b自己还起劲。
她尝试x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这位可怜的母亲。
肖父在一旁看了,不忍心让大病初愈的nv儿陪自己妻子哭太久,将妻子先给带走了。
病房安静了下来,金hse光影投shej1n来,肖晓用白se被子将自己蒙住,不想接受这来自太yan的洗礼。
顾晏看着这一幕,静默了。
他不懂得说情话,更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平时还经常忙工作,这丈夫做的还真挺失职。
肖晓白日很安静,乖巧得不行。
晚上却睁着个大眼睛,怎么都不肯睡,对周遭的一切事物都怀揣着警惕与戒备。
顾晏高高的个子挤入她小小的护理床中,轻轻地拍着她,给她读世界上最动听的童话与诗歌,像哄孩子一般耐心。
肖晓本来还挺抗拒的,她又不是孩子,g嘛还要听他扯这些水中花镜中月的故事。
但是听着听着就入迷了,原来心也是有重量的么?
快乐王子剑柄上的红宝石掉了,他漂亮的蓝眼睛脱落了,身上的金箔不见了,就连用铅铸造的心也破碎成两半,整个雕塑被人不屑地放进熔炉里炼化,但他的心仍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事物。
她为他们的遭遇而难过,但同时也为他们无私的奉献而感动。
肖晓听着他魔x的催眠曲渐渐进入了睡眠。
他的声音像夏天傍晚温柔的晚风,吹去心中的躁气与不快,他的怀抱像用云朵堆砌出来的松软,放松自己的身与心。
第二天,传说中的好友苗苗也来看她了。
肖晓很尴尬,他们进来的时候自己还睡在顾晏的怀里,而且自己把他挤入到差点就要掉下床的边缘。
“肖晓,要不要这么时时刻刻发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