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信息素突然就浓烈起来。
顾淮将提尔反压到墙上,一手扣住提尔下巴用拇指在他唇上搓揉几下,道:“怎么突然开窍了?”
“我发情期的时候,能不能不用抑制剂,你给我临时标记,不是也可以吗?”提尔还是不回答顾淮的问题,反而说出更让alpha难以招架的话。
提尔并不觉得是自己开窍,他一直以来都是遵循自己心意喜好做事的性子,之前不明白自己对顾淮的感情,现在明白了,那么不论是给予还是索取,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
用抑制剂不舒服,他就想要顾淮的标记,他没被别人标记过,但他想被标记总不会比用抑制剂更难受。
他去问苏钰,告白后应该怎么办,苏钰就很直接地跟他说了一句:“阿淮那家伙就是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的典型,你喜欢就上,他一定不会拒绝!”
对此,他觉得很有道理。
“我们,还不到我可以给你标记的关系。”顾淮有些困难地说道,第二次了,有时候提尔全然不会拐弯抹角的直接坦荡,真的会让人难以招架。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可以?”提尔再次灵魂发问。
顾淮静默了一下,眼神里闪过某些晦涩不明的情绪,他微低头靠近提尔,距离很近,可他却看到某条分明的界限,那是他不会轻易跨过的界限。
他太珍惜这个oga,也太想要这个oga,他很清楚知道,自己一旦索取就不会再放手。
信息素收敛,顾淮说道:“提尔,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希望你眼里和心里都只有我,如果你不能做到只有我,那我宁可不要。我的两位父亲都是alpha,他们为了跟对方在一起,互相都牺牲了很多,他们就连在生命最后一刻都是一起的,于我而言,若非像我两位父亲那样的爱情,我宁可永远一个人。”
提尔撇了撇唇,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想要吃糖却怎么都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顾淮总是让他去领会那些很复杂的事,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让所有事情都变得那么复杂?
“苏钰说你很坏,我也觉得,你总是诱惑我,偶尔给点甜头,却怎么都不让我得到。”提尔不高兴地说道。
顾淮听了不觉失笑,拇指又按一下提尔有些垮下来的嘴角,说道:“太轻易得到就不会珍惜了。我只有你,不要让我失望。”
正如提尔自己说的那样,只要是顾淮的信息素,即便是顾淮控制模拟出胁迫感极强的信息素攻击,提尔都无法被他逼进oe状态。
后来苏钰也指出,顾淮没有那种极端的恶意,再加上提尔对顾淮的信任不抗拒,的确很难再让提尔产生那种被逼入绝境命悬一线的极端感。
于是只能借助训练里的模拟信息素,将训练强度调至最高,以此来帮助提尔进行控制oe状态的训练。
等到提尔真正能完全自己控制oe状态,已经过去了半年。
这半年期间,顾淮先后被派出去执行过十二次个人任务以及八次团队任务。而提尔,则相对更少一些,大抵是因为状态还不稳定,所以只被派出执行了六次个人任务并参与了三次的团队任务。
顾淮能留给提尔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多,他是出任务最多的新特种兵,同时还要兼顾研究所那边的学业,因此有些时候,他实在抽不开身时会让苏钰替他帮忙陪提尔去训练室进行oe状态的控制训练。
提尔并不会因为两个人相处时间少就对顾淮有什么意见,他虽然没有需要兼顾的学业,但作为二代实验体他必须要配合研究员做实验,通过各种模拟战让研究员记录他的战斗数据和身体数据,并且每个月都要被抽取新的血液样本进行分析,在配合做腺体信息素的研究。
腺体信息素的研究是提尔最不喜欢配合的实验,因为他必须要在短时间内让信息素极限爆发,让研究员检测他的信息素强度以及腺体状态。
每次做完腺体信息素的实验,他都会在之后那天因为信息素过耗而精神萎靡身体状态降至低点。往往那个时候,顾淮只要不是在外执行任务都会放下手边的事到他的寝室里陪他,他信息素稀薄心情低落,顾淮便在他身边同时放出两种信息素包围他,给予他最大的安定。
请求……支援……
在正式成为特种兵的第十个月,顾淮和提尔第一次一起参与同一个任务。
在军用飞机上,所有人都很沉默,这次的任务是要去一间精神病院执行清除计划。
那是一间专门收治腺体病变导致精神出现各种不同程度和病症的alpha以及oga病人的精神病院,一个月前精神病院所在城市发生洪灾,导致城市里发生感染性极强的传染病,受感染的病人若不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救助注射相应的疫苗,将会在病发后陷入狂暴化,恐惧见光,遇到活物会无比惊恐的持续尖叫进而产生攻击性 行为,是一种类狂犬病的瘟疫。
而精神病院里的收治的病人,在洪灾中被困,因救援等级被判定为非优先级,病院里的医护和病人被困超过十天,最终在断粮断水的情况下,有病人因渴水而饮用了洪水,最终导致瘟疫在封闭的病院中爆发。
在经过多方探研并确定病院中的人皆已错过最佳救治时间已不可能治愈后,为避免造成进一步的传染灾害,最终决定对精神病院执行清除计划。
即,将精神病院中的所有人进行抹杀,一个都不留。
这是近几年来第一次执行清除计划,而这一次参与任务的特种兵,除了带队的队长,其余全为新特种兵。
让新特种兵来执行这个任务的目的也很明确,是对新兵的考验更是阶段考核,但凡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犯下哪怕一个不该犯的错误,都有可能被归入调队名单中,即便是顺利完成任务,也还要在未来一段时间里考察新兵是否有因为这次任务而产生心理问题。
特种兵本来就跟其他兵种不一样,只要心理上出现一点偏差,都有可能在下一个任务中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甚至是在团队任务中连累全队队员。
培养一个特种兵并不容易,同时一个特种兵可能会造成的破坏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因此长期以来对于特种兵的考核都异常的严苛,只要出现一点问题,便会立刻被列入观察名单中,短时间内都无法再执行任何任务。
机上的所有新兵都很清楚这个任务的重要性,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心理上也都对这个任务有着难以言喻的压力。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将要开枪射杀的,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手里也没有像样的武器,在那栋被封闭的医院大楼里,有的只是不幸感染了瘟疫的普通人,这些人不仅是原本就得了病的病人,还有长久以来努力救助他人的医护人员。
单是这个事实,就让所有参与任务的新兵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没有一个军人,会想要把枪口对准无辜的受害者,更遑论是夺走他们的性命。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又很有可能会产生更严重的后果,令更多的无辜平民被感染,造成更大范围的恶性瘟疫,到时候将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
他们是军人,一个军人就该无条件服从并执行上级下达的指令。
在机内的角落处,顾淮和提尔坐在一起,没有人留意他们,便也没有人发现,提尔放在膝上的左手小尾指跟顾淮放在膝上的右手小尾指是勾在一起的。
今天在到基地集合点登机出发以前,顾淮在提尔的单人寝室里照旧吻了提尔的腺体。
顾淮是这次任务里除了队长以外军衔等级最高的人,跟提尔的关系在外人眼里依旧是不大对头的两人,无论是他还是提尔,都不可能在人前做出跟对方亲密的行为。
相较于其他人,提尔对于这次任务的反应要显得平淡很多。
对任务对象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于他个人而言,这跟之前其他执行过的任务并没有什么差别,没有那么重要,也没有那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