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2)

皮斯克明白,他不该让爱尔兰过去,不然的话得其利也不会承认他叛徒的身份。

“这不关皮斯克大人的事,就算我不去,得其利也肯定会被琴酒和波本杀死!”爱尔兰看出了皮斯克的愧疚,立刻安慰他。

皮斯克却没有感受到安慰,如果他不派爱尔兰过去,尽管得其利会被杀死,但至少不会死的这样冤屈,最后竟然还承认了叛徒的身份。

“站起来,爱尔兰。”皮斯克坚定地对爱尔兰说道。

爱尔兰还想跪着,但见皮斯克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缓缓站了起来。

得其利的尸体就放在一旁,爱尔兰甚至不敢去看,每看一眼都感到悲伤与愧疚。

“是朗姆的错!”爱尔兰很快想到了波本的挑衅,对皮斯克告状:“这一切都是朗姆策划的,警视厅的那个卧底也听从朗姆的命令,朗姆之前派遣波本去招揽过得其利,被得其利拒绝了,他是在杀鸡儆猴!”

皮斯克大惊,问:“你怎么会知道?”

“都是波本亲口说的。”爱尔兰咬牙切齿,简直恨不得咬下朗姆一口肉来。

就因为拒绝了他的招揽,就因为对皮斯克大人忠心耿耿,朗姆竟然就对组织的成员下这样的黑手!

爱尔兰真的无法忍受,皮斯克也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神情有些恍惚。

“爱尔兰,传下去话,如果朗姆再私下联系你们进行招揽,你们就答应下来。”许久之后,皮斯克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皮斯克大人!”爱尔兰震惊出声。

“你们斗不过朗姆的。”皮斯克一点都没有怀疑爱尔兰的话,朗姆当年对琴酒招揽不成便生杀机,导致两人现在都是死对头,会对他的人动手根本就不足为奇。

他的下属斗不过朗姆,皮斯克自己也斗不过,想保住他们的性命就只能让他们去投靠朗姆了。

但是……

“我不去!”爱尔兰几乎是咆哮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在皮斯克面前流露出这样的态度,他的眼神愤怒得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一字一顿地宣誓:“我、一、定、要、杀、了、朗、姆。”

他和朗姆,誓不两立!

结盟

“轰隆隆——”

伴随着一记巨响的闷雷,一场大雨倾盆而落。

诸伏高明静静的站在窗边,望着外面天空中不时闪过的苍白闪电,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不上不下得十分难受。

他的心情仍没有平复。

得其利的反驳、得其利的愤怒、得其利的自毁……

只要闭上眼睛,小巷中发生的事情便一幕幕在他的眼前上演,对方的不甘与绝望仿佛完全灌输到了诸伏高明的心中,两人的感情在此刻融为一体,都感受到了那种凛然的绝望。

诸伏高明以前做过警察,他知道该如何调整自己的情绪,也有很多调整情绪的方法,但此刻,他放任情绪的自流。

一个生命消逝了,他不能随随便便就调整好情绪继续接下来的生活,他必须感受生命的沉重,就像他教授琴酒的那样。

“高明。”琴酒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

“怎么不睡了?”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

琴酒的语气有些担忧:“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不在床上,还在想得其利的事情?”他很担心,担心高明会出事,也担心高明的心理会出问题。

“无论如何,得其利是因我们而死。”

“要我给你说说他杀了多少人吗?”琴酒问,就要开始给高明讲述得其利的战绩。

诸伏高明却摇了摇头,说道:“资料上我都已经看过了。”

他很痛恨,会想要将得其利绳之于法,但这并不代表诸伏高明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不会受到触动。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在有感情的时候同样拥有着理智,但有理智知道该如何做,却并不代表就完全失去了感情。

诸伏高明依旧会难过,哪怕得其利罪大恶极。

豆大的雨点“啪啪”敲打着窗子,诸伏高明缓缓转身,对上恋人那双翠绿的眸子,一道闪电亮起,将琴酒脸上的担忧映照得一览无遗。

“让你担心了。”诸伏高明朝自己的恋人露出一抹安抚性的微笑,说道:“没事的,我只是在想该如何减少伤亡地夺取组织。”

“很难。”琴酒并不认为那样的事情会容易。

诸伏高明点头,他没有否认,那的确有些难度,但他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去做。

“你没有想过吗?高明,就算我篡位、成为组织的boss,组织的未来会如何发展谁都不清楚。”琴酒对此其实并没有绝对的信心,他会为了自己的恋人努力将组织转型,但组织并非只是boss的一言堂,就算是现在的先生不也只是在制衡他和朗姆而没有直接收拾掉他们吗?摊子铺得越大就越难管理,就算是最高高在上的那个也一样。

如果到时候……

如果到时候他没办法控制组织的发展,组织依旧在一条死路上走到底,他与高明会不会也走到对立面上?

琴酒无法保证,他只能尽量去控制。

“也不是没有办法,组织现在有几个小头目,如果你能将除朗姆之外的其他几人拉拢,都同意转型的话,最后应该不会太艰难。”诸伏高明倒是并不担忧这点。

“皮斯克一向中立,从来就没有投靠过谁,当然,如果我真的成为boss他一定会听话,麻烦的是贝尔摩德。”对于那个女人,琴酒的心里一向很没底。

诸伏高明想象着那条狠毒的美人蛇,也微微点头认同,的确,贝尔摩德对琴酒的态度虽然暧昧,但很难说真的到了那一步贝尔摩德会如何选择。

“那个女人不喜欢光明。”琴酒思考着,对诸伏高明说着自己所认识的贝尔摩德:“她是个笑着就可以对你胸口插刀的女人,在她的身上我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善良,她自己也说过,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神明与救赎,她会永远跟随这样的组织腐烂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