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还是拿走了宋听眠的粉色平安福。
他拿的时候,宋听眠嘟囔了一句:“刚才不是还觉得娘……”
她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了,却没想已经走离座位的江烬倏地停下脚步,回身看她。
“你又不亲我。”江烬说,一幅退而求其次的委屈样,语气带着埋怨。
宋听眠哑口无言,剐他一眼,低头收起自己的课本。哪怕耳边传来了江烬的低笑声,她也没再抬头。
接下来好几天,宋听眠和江烬都是最后离开学校的。
她只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教他学习上,所以自始至终都在尽全力的对江烬一切行为熟视无睹。
但这人总能想方设法的引起她的注意,还总能冒出来一些奇怪的,让人不知道如何接的话题,每每她惊慌失措的当了真,被他弄的面红耳赤,他又会调笑着说她不经逗,随便开两句玩笑,就一幅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
就这样熬了一个星期下来,虽然教学开始小有成果了,但宋听眠实在是扛不住了。
她做了个决定。
新的周末结束后,星期一早上,她趁着两颗节课后的大课间,去了一趟李玲的办公室。
李玲正在办公室写教案,听到敲门声,头都没抬,只喊了声:“进来。”
宋听眠欲言又止地走到了她的工位前,迟疑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开了口。
“李老师,我有事想和您说。”
李玲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宋听眠后,放下了手里的笔。
李玲猜到了宋听眠的来意,但这却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儿,毕竟自从分布了这个任务下去,她一直都在观察班里同学的情况,尤其是江烬和宋听眠。
起初她对宋听眠也没有太大的信心,但这两个星期下来,却意外发现江烬开始做作业了,虽然做的不全,但好歹有了正确率,不再像之前全是胡写的答案。
李玲以为宋听眠会一直带江烬的,却没想她打了退堂鼓。
“是和江烬有关吗?”李玲试探性地问。
宋听眠点点头,手指搅着校服衣角,说:“老师,我不想和江烬组学习小组了。要不,要不您给他换个人吧。”
李玲有点不解:“为什么呢?我看最近江烬不管是上课的态度还是课后的作业,都有很大的起色。”
宋听眠沉默了。
她总不能说,她是受不了江烬那张嘴……
想了想,宋听眠说:“我还是想把时间更多的花费在自己的学习上。”
“这样啊……”李玲喃喃,松了口:“既然你不想带了,老师也不勉强你,你和江烬学习小组的事儿就先停吧。”
宋听眠松了口气:“谢谢老师。”
李玲:“没事儿,回去吧。”
宋听眠:“老师再见。”
得到李玲的同意后,宋听眠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她松了口气,出了办公室,只觉得万里无云的天比从前更蓝了一些。
不过宋听眠还没想好如何和江烬说解散学习小组的事儿,所以回到教室后一直都没开口。
等到她好不容易攒足勇气,结果午休后,宋听眠从家赶回学校,就没在学校见到江烬。
他没请假,也没和贺明他们说去哪儿,直接旷了课。
一直到放学,宋听眠都没见到江烬的影子。
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和他留在这的书包以及堆在桌面的卷子,宋听眠抿了抿唇,背好书包,先离开了学校。
她要去一趟书店买习题册,所以没坐平日里回家的23路,而是上了7路。
那是开往市中心的车,可以到她时常去的书店。
宋听眠上车后找了后排的位置,她一坐车就容易犯困,所以刚坐下没多久,人就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她抱著书包,脑袋不受控制地晃悠着,时不时伴随着车子的急刹车突然惊醒,再慢慢进入迷糊的状态,一直反反覆覆……
中途有人上了车,坐到她旁边,她也没发现。只还保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抱著书包一个劲地打瞌睡。
直到——
迷迷糊糊中,她一直不怎么安分的脑袋倏地挨在旁边的人身上。
触碰到对方肩膀的那一刻,宋听眠猛地惊醒,像弹簧似的,立马坐直了身子。
“对不起,对不起!”她红着脸同旁边的人连连道歉,因为觉得不好意思,始终都没抬起头。
身边的人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轻笑了声,低语道:“擦擦口水。”
宋听眠脸红耳赤地抹了把嘴角,但并未发觉有什么。
她倏地怔了一下,后知后觉的觉得,这男生的声音像极了……
她惊愕,抬头去看。
有风顺着窗缝窜进车内,扬起了她校服的衣领和耳边不听话的发丝。
车内的光线配合着路边飞驰而过的路灯,忽明忽暗。可偏就是她抬头的那一瞬,光亮透过车窗,照亮身边人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