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2)

看到母女俩,陆平洲忙站起来,程树伟听到动静也抬起头,招呼程蔓过去介绍道:“这就是我闺女,程蔓。”

程蔓笑着向他们问好,众人也笑着夸了她几句。

夸完程树伟便端起酒杯,带着陆平洲和程蔓敬了他们一杯酒,完了到下一桌继续介绍继续喝。

因为喝酒的基本都是男人,所以程蔓是抿一口还是干杯没人管,他们只盯着程树伟和陆平洲,每桌都让他们干。

虽然喝白酒用的都是小杯,倒的也不多,但白酒劲大,程蔓怕两人喝出好歹,趁着去第四桌的间隙,扯了扯陆平洲袖子问:“你们喝这么多没事吧?”

陆平洲压低声音说:“放心,兑了水的。”

程蔓闻闻他身上酒气,的确不浓,提起来的心渐渐放回去。

外面六桌敬完,几人进了客厅,这一桌都是喝茶,程树伟和陆平洲也没再装模作样,一人倒了杯茶敬大家。

毕竟酒虽然是兑过水的,但白酒度数高,喝下去劲也不小。

这一桌敬完,程树伟就去了外面招呼其他人,程蔓跟陆平洲坐在客厅里继续吃。

本来客厅里坐着的几人虽然不熟,但都是女人,吃起东西来挺自在。陆平洲来了后,说话虽然多了,但大家再开动时总有点束手束脚。

好在陆平洲没有多待,没多久就又被叫去喝酒了。

吃完席,陆平洲带来的人开始大院外面停着的车上装嫁妆,他给的彩礼多,程家嫁妆给的也不少,光棉被就有六床,春夏秋冬都包圆了。

床柜等大件家具没买,但有打的双人沙发和茶几,再加上桶盆痰盂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陆平洲送来的三大件,装了满满一卡车。

陆平洲带来的人装嫁妆时,程蔓又回到了房间,王秋梅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

虽然习俗是哭嫁,但之前王秋梅完全不觉得自己能哭出来,一来她不是那种感情细腻的人,二来程蔓嫁人后单位不变,以后中午休息还是回家来,基本每天都能见面。

可真到了这一刻,王秋梅才发现她根本想不到那些,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闺女长大了,要飞了。

程蔓跟王秋梅一样,昨天还嘴硬说自己不会哭,这会被亲妈的眼泪感染,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母女俩抱着流泪不肯撒手,最后是罗婶出面劝两人别误了吉时她们才分开。

女孩出嫁都是要由兄弟背出去,程家有两个儿子,都身强力壮想出力,为此两人还弄了场掰手腕比赛,看谁的力气更大。

最终,一线工人程进,输给了在乡下练出一身腱子肉的程亮。

因此背程蔓出门的是老二。

为了妹妹婚礼,他今天特意穿了身白衬衣,下面搭一条黑色西裤,皮带是找老爸借的,装扮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要不是人在乡下没工作,婚礼结束肯定有人想给他介绍对象。

他曲起双腿,在程蔓面前弯下腰,等到背上一重便轻轻松松将她背起,大步往外走去。

鞭炮声再次响起,糖果被抓起洒向空中,伴随着糖果落地,孩子们的欢呼也渐渐大了起来。

走出二十七号院,外面也站了不少人,看到程亮背着程蔓出来,便笑着议论起来。在那些议论中,程亮脚步稳健向前,一直走到大院门口,走到陆平洲面前,才将背上的年轻姑娘交给他。

程蔓从二哥背上,过渡到陆平洲怀里,因为怕摔下去,她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颈,而他也牢牢将她抱紧,并向程亮说谢谢。

程亮听后只严肃说道:“好好对我妹妹,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后面的话没说,只冲他亮了亮拳头。

陆平洲笑:“好,那我们走了。”

程亮点头,看着陆平洲将程蔓放进吉普车后座,然后自己也坐进去。

因为要运嫁妆,除了吉普车,陆平洲还打申请借了辆小卡车来,所以吉普车上包括程蔓在内,只坐着四个人,其他人都在后面卡车上。

此时家具已经全部搬上卡车,他们一坐进来,驾驶座上的谢子明就踩下油门,后面卡车上的司机见吉普车开动,也迅速踩油门跟上。

要论隆重程度,这时候结婚肯定比不上几十年后,才两辆车,车上连吹吹打打的人都没有。

可在这年代,程蔓和陆平洲结婚的架势绝对不小,这时候接亲能有辆自行车就很体面了,更何况陆平洲开来的是四轮的,车头红绸一扎,回头率百分百。

不过机械厂所在的地方已经属于郊区,部队驻地还要往外,所以车开了没多久,两边房屋就变得稀疏起来,到后来甚至能看到菜地。

穿过菜地,低矮连绵的山出现在视线里,吉普车驶入两座山之间的水泥路,再开不到三分钟,驻地家属院进入眼帘。

家属院临山而建,远远望去,能看到一层层往上的砖红屋檐。

随着视角变化,程蔓渐渐抬起头,直到耳边传来谢子明的声音,她才低头往前看去。

吉普车已经停在大院门口,但警卫员要核实车上人员信息,所以他们得等一会。

程蔓问:“以后每次进出都要核实信息吗?”

陆平洲回答说:“刚开始需要,等以后警卫员认识你就不用了。”

说话间信息核实完成,谢子明重新发动车辆,开着车绕着家属院往上。车辆上行时,陆平洲一直在给程蔓介绍旁边的房子是干什么的。

于是这一路,程蔓知道了大院供销社、菜市场、卫生所和学校在哪。

车辆绕了大半圈,驶入一条平缓的巷子,院里的人可能听到了动静,迅速点燃了鞭炮,等车辆停到陆平洲分到的十四栋时,楼下已经挤满人。

吉普车停好后,陆平洲先下车,再绕到程蔓这边打开车门,将她抱出。

众人纷纷围上来,看清她的相貌就开始打趣,这个说难怪路副团长铁树开花,那个夸两人相貌般配。

按理说被打趣一天,程蔓该习惯了,可她不认识这些人,被这么打趣真有点扛不住,干脆红着脸将脸埋到陆平洲胸口。

陆平洲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脸上笑意更浓,嘴上则向围在面前的年轻嫂子们讨饶:“我媳妇脸皮薄,大家稍微照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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