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重新放回内袋里的手帕已经很旧了,边缘甚至有点毛边。
这是早已去世的时母给时父买的,自时母去世后便一直被时父随身带着,视若珍宝,知情的合作伙伴和商界朋友都纷纷感叹时父对早逝夫人的重情重义。
时延看着被时父收回去的手帕,眼底满是浓浓的厌恶,冷冷地开口嘲讽:“不去。未婚妻和订婚宴你既然都决定好了,难道还需要我到场吗?”
时父沉下脸来,斥道:“你私下怎么样我都不管你,但许家这里容不得你胡来!这周末你就把小春约出去,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与以地产业起家的时氏集团不同,许家是在国外深耕多年的华裔,在通讯芯片领域已是顶尖水平,正在吃国内这块市场的时氏正需要许家。
时延面色阴沉。
“不可能。”他冷笑,“堂堂时氏的总裁,一家吃不够同样的招数还想……”
当年时母便是家中独女,性格温柔却不善经营,时父与时母结婚后,很快便接手并兼并了岳家的公司,将生产线取而用之,弥补了时氏原本在食品业的空白劣势。
时延话还未说完,时父的脸色已然铁青,抄起书桌旁的高尔夫球杆,高高扬了起来。
“父亲。”
时远挡在前面,身后的时延瞳孔一缩,想拉住他却没来得及,木制的球杆重重落在时远的手臂上,他神色不变,平静地开口:“其实哥哥说得没错,是谁到场并不重要。”
时父微微皱眉。
时远顿了顿,继续说:“只是口头婚约的话,我和哥哥谁来履行都是一样的。”
毕竟,既然一直帮哥哥处理各种麻烦的事情,像婚约这么让时延烦恼的事,自然也应该由他来代替处理才对。
时延闻言呼吸一滞,有一瞬间以为他听错了。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像是完全怔住一样,看着刚刚为他挡下一棍的弟弟语气平静地提出换婚的建议。
心底却无法抑制地恐慌起来,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慢慢地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