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谌自然没叫他失望,爽快地点头:“嗯,他睡我家。”
“……”这种一步步走到最后结果还是把狼送到羊圈里的感觉实在难受,吕懿都不知道自己今晚的行为该从哪里开始后悔。
最后他沉默地升上车窗,车子只几秒钟就拐进了另一个路口,消失不见。
这半年多来,吕懿很少有让楚谌心甘情愿跟他走的时候。他原想着就算不情愿的也可以,就算是要借助其他人才能让楚谌待在自己身边也可以。总比长久见不到面,叫人一点点忘记自己来得好。
但吕懿没想到,之后的几天,他都没能在办公楼下等到人。
在他以为可以通过接楚谌下班来拉近一些距离后,楚谌又单方面把这种可能性掐断了。
楚谌那天回去后想了很久。
凯布尔没醉,但也受不了一直陪他熬着,丢下一句“你如果真的还喜欢他,大不了就原谅他好了”,抱着被子自觉地睡去客厅的沙发上。
好友说的几种方法的确是能解决楚谌目前的困境,可漫长的时间他等不了,新欢更不必说,至于原谅吕懿,这是楚谌从头到尾没有想过的事。
他和吕懿,重新在一起么?
这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多年前的那个陷在痛苦里踽踽独行的楚谌,怕是会气得穿越时空站到他面前来,狠狠甩他一个耳光,叫他清醒一点。
想到最后,楚谌选了个最差的方法,他决定躲着吕懿。
下班后他不再从办公室回家,而是每天最后一节课前就把东西收拾好,带去教室。下课之后再从教室绕到学校门口,避开办公楼和停车场。
如此一来,的确连着几天都没看见吕懿。至于吕懿打来问他在哪的电话,只要静音取消振动就能当手机不存在,等到家后才说自己忙没看见,人已经在家了。
每个星期的周四晚6点50分,是楚谌公共选修课的时间。两个课时的课程,算上课间休息10分钟,正好到8点半下课。
这间教室8点半后无人使用,楚谌这天下课后特意晚走了一些。目送最后一位学生离开后,他坐在讲台上检查明天上课的课件。
没过几分钟,教室门被人叩响。楚谌从屏幕前抬起头,看向前门。
门边站着一个身量高挑的青年,一头长发披散着,穿件帅气利落的机车风皮衣。等他走近一些,楚谌才发现这个青年还长了一张足以荣登t大校草宝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