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何濡,看向他们的眼神怯缩缩的,像是从阴暗角落跑出来的老鼠,和他们不认识一般,站远了些。
常晚不再关注他,收回视线,康宥正帮他在耳根处贴晕车贴,动作间碰到发尾,又不可避免地接触到那处的皮肤,很痒,平时做事利落的康宥此刻笨手笨脚,半天都没贴好。
常晚不耐烦地轻啧一声,咕哝“你能不能行?不行我自己来。”
说话间,常晚感受到康宥手指隔着晕车贴一顺待会还会不会晕车他不清楚,但他这会儿有点晕康宥。
常晚站远了些,和康宥拉开点距离,乜了他一眼。
伸手揉了揉脖颈,将那点酥麻感给揉散。
他晕车这毛病时有时无,之前路程都比较短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去疗养院那几次也还好,期间只犯过一次,他却没想到就这一次康宥就记住了,这次是长途,康宥怕他难受,临出门抓了一盒带上。
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常晚在心底嘀咕,心底却又涌上一阵慰烫。
老师核对过人数,就把他们带上车了,他们所在的城市距离深城有些远,交通也不算便利,这次也不知怎么选在了深城,只能先坐大巴到临近城市的车站,再去深城。
这一通折腾可不好受,所以他们提前了两天出发,留出两天给参赛者们修养。
一行人加上老师总共有八个人,参赛的学生六个,两个带队老师,人不算多,但两个老师还是很关注他们,毕竟弄丢一个都得要他们命。
常晚和康宥坐在一排,康宥让他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窗户虚了一条缝儿,但待会上了高速就必须得关掉,康宥催促着他睡觉,说是睡着了就不晕了,还把肩膀靠了过来,用意明显。
常晚这会儿既没有睡意,也还没开始晕,睨了他一眼,去看手机,给温婉发了条出发的信息。
发完他侧头问康宥“你不跟阿姨说一声?”
康宥揉了一下他的头发,被他一爪子拍开,这才听对方说“宝贝,你以为他们多关心我呢?我是散养的。”
常晚一滞,这才想起幼年时康宥似乎也总是一个人在家,家里倒是有保姆和管家,出行还有司机,但始终不是父母。
可逢年过节康宥的父母还是会回来,那短暂的热闹是常晚无比向往的。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见康宥大狗一般扑上来,把他半抱住,又摆出那副可怜兮兮的神态“所以小碗儿要多陪陪我。”
好茶,好想揍人,常晚忍了又忍,才控制住自己的拳头。
深城靠海,温度要更高一些,车站就建在临海处,从车站一出来,就能嗅到腥咸的海风气息,感受到阵阵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