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轻松什么。
热闹过去后,总会迎来新的热闹。经历过痛苦的月考后,就是万众期待的艺体节。
作为学生会主席的季月笙,在这段时间忙得脚不着地。整个艺术节的流程都是他负责,云岱现在想来,季月笙非要让他进学生会,指不定有着让他做苦力的意图。
季月笙表面温文尔雅,背地里一肚子坏水,云岱再了解不过了。
上午是运动会,季月笙就报了一项两千米长跑,赛场外都是加油声。
再沉稳的学生,到底还是年轻的学生,有挥洒不完的精力,面对运动会,无论如何都忍不住在阔大的运动场心潮澎湃,挥洒汗水为班级争一份荣誉。
但云岱不在这类人中,他是相当没有集体荣誉感的人。
他不喜欢晒太阳,也不喜欢流汗,汗水打湿后背的感觉,实在太恶心,他难以忍受。
他一步步朝着运动场外走去,一句句“季神加油”“主席加油”被他抛在身后。
他回到教学楼附近,教室门被锁上了,他随意找了个凉亭,仔细地垫上两层卫生纸,才坐下看书。
书是他从图书馆借的,半旧不新,上面有前面的借阅者写的笔记,略微泛黄的书页透出墨香。
云岱靠在凉亭柱子边上,背脊没有之前挺得那般直,呈现放松闲适的姿态。
凉亭上缠满了藤萝,绿叶葱葱郁郁,笼上一层绿色光影,紫色的藤萝花垂着,随风轻轻吹拂、摇动、掉落。
花瓣落在书页上,被人轻轻拂去。透过绿叶缝隙的一缕细碎阳光落在书上,空气中只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响。
突兀的哭声打破这片刻宁静,近在咫尺,云岱不得不合上书,看向旁边哭泣的人。
是个面熟的女生在哭,并非没有形象地嚎啕大哭,只是隐忍地哭泣,难过到极致才发出一声抽噎。
云岱等她哭完了,给她递了张面纸。
狼狈的样子被看到,对方微微窘迫,不好意思地接过,轻声道:“谢谢。”
云岱刚想打开书继续看,就听见对方小声道:“我输掉了班里的跳远比赛,没有拿到名次。”
突如其来的搭话,云岱也不好继续当做没听见,只道:“有人责怪你?”
女生摇头,“没有。”
就是很自责。
云岱思索片刻,问道:“你跳了多少米?”
女生有些犹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道:“只跳了1米八多一点。”
平心而论,这个成绩对女生来说已经很好,只是对手实在太强。
“你跳出了我的身高,我跳不到,”云岱声音淡淡,仿佛并不以此为耻,“我只能刚刚跳1米5不到。”
女生也顾不得伤心了,震惊道:“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