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通,报名表早就提交了上去,季月笙现在只用统计节目名字,所以装模作样地拿出一张白纸和笔,随意道:“还是和上次一样,报钢琴?”
他记得去年云岱就是因为即兴表演的项目就是钢琴,弹的还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他外形优越,气质出众,装得一手好逼,一首曲子俘获了大部分女生的芳心,还被冠上“钢琴王子”的称号。
虽然季月笙觉得这个称号还怪羞耻的,想必云岱也是这么觉得的。
原以为对方会延续去年的操作,就听见云岱说:“不,报舞蹈。”
季月笙有些意外。
云岱来跳舞?他这种表面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会跳什么舞?
芭蕾、国标,还是……古典舞?
云岱还是冷着那张脸,看不出什么情绪,轻声道:“弗拉明戈,《卡门》节选。”
季月笙被他的回答震住了:弗拉明戈舞,还是《卡门》,这么奔放?
舞剧《卡门》根据小说《卡门》改变而来,大概讲了一个名为卡门的吉普赛舞女的一系列经历。
季月笙对《卡门》的印象,还停留在一身红裙气质妩媚的舞女卡门,用妖冶舞姿引诱男人的名场面。
这样的卡门,云岱要怎么演绎,也穿一身红裙?
季月笙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夜晚很快来临,季月笙苦大仇深地拿起主持稿。
他原本想把主持这个“显眼包”工作交给其他部长来做,但其他人都十分一致地以“社恐,难当重任”为由推脱。
季月笙知道是他们想在台下看表演,便也由着他们了。
背诵完主持稿,他从容登台,和漂亮的女主持人一起念了开场白,便退居幕后,盘算着云岱第几个出场。
想着人,就在转角看到了人,对方还是穿着上午那身白衬衫,只是裤子换成了国标舞黑色长裤,方便做舞蹈动作。
季月笙怎么也看不出来云岱要用弗拉明戈舞跳《卡门》,这身装束,去跳《小天鹅》还差不多。
他突然失去了兴致,语气淡淡交代,“下个节目就到你了。”
云岱没理他,兀自回忆着舞蹈动作。
听到女主持人叫到他的名字,伴随着无数尖叫大喊,他走出后台。
此刻灯光俱灭,他站在舞台中间,看着下面挥舞的荧光棒,内心毫无波澜地闭上眼。
灯光骤然亮起,他在目光聚集处起舞。
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响起,皮鞋跟随音乐,在舞台发出踢踏声,每一个点都卡得恰如其分,台下爆发出掌声。
原本白色的灯光变成鲜红,舞台黑暗,只有舞台中间的一抹红,尤其亮眼。云岱动作毫无扭捏,大开大合,随着背景音乐游走,动作极快,力与美结合,爆发出无限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