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岱笔尖微顿,表情冷淡,“比不得你。”
季月笙笑而不语,抑制心中溢出来的不爽。
上语文课的时候,季月笙手撑着脸,风吹着不太清醒的头脑,思绪飘飞。
云岱写字时,手肘不小心过节,触碰到他手背的一点皮肤,季月笙立马像被烫伤一般,将手缩回来。
他声音有些闷闷道:“你过三八线了。”
云岱表现得比他还嫌恶,从抽屉里掏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肘。
季月笙莫名想起之前云岱在洗手间洗手的画面,细白的手指晕开薄红,像是白雪覆上红梅,冷淡被艳色侵吞,诱人得厉害。
但这份诱人,是基于云岱对他的不喜。
想到这点,季月笙眼神微暗。
之前的不爽像是被密封的汽水,现在瓶盖被打开,不爽直接喷涌出来。季月笙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有些恶劣道:“这么嫌弃,我又没有弄脏你,还是你其实是想我那么做?”
云岱毫不客气地抽出一张湿纸巾扔在他手背上,“你也擦。”
季月笙:“……”
原来是平等地嫌弃所有人。
他心不在焉地用湿纸巾擦了擦手,脑子里混沌一片。
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总要斤斤计较这些小事,以前的他从来不会在意这些。
说起来,最近的心烦意乱都和云岱有关。
和云岱扯上关系,一开始是因为对方发现自己的秘密。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明白云岱是一个口风很紧的人,不会把他的事情说出去。按理说这样他们就可以再无牵扯纠缠,但是季月笙就是莫名其妙地想去招惹他。
他想招惹云岱。
他扪心自问,其实自己根本不在意那点秘密会不会暴露,因为无论暴露与否,除了名声外,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其他的影响。
但名声这东西,虚无缥缈,他从来不在意。
他不在意会不会暴露所谓的秘密,不在意虚无缥缈的名声。他故意威胁云岱,只是单纯想招惹云岱罢了。
像是桀骜不驯的烈马,故意将已经松掉的缰绳落在驯马人手里。
这道无形的缰绳不会给他施加任何影响,他只是想看看获得缰绳的云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一种恶趣味的招惹,同时也有基于兴趣。
他对云岱或许……产生了一些兴趣。
他想看云岱会做到什么程度。
过于无趣的人生,好像找到了一点调味剂。
只是基于一点兴趣,将他当成乐子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因素。
想通这点,季月笙心情顿时轻松,只是嘴角的笑意还没勾起,就被班主任抽起来答题。
语文课后就是放松的自习课,大多数人会浑水摸鱼和同学讲悄悄话,亦或者拿出手机刷短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