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少年小心翼翼地凑上来,捧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吹气。
温热的气息拂过手背,看着对方无比认真的神情,白郁忽然起了逗弄之心:
“如果我说,这样压根没有用呢?这只是心理作用而已,该疼的,还是要疼。”
听到这话,楚泽淮懵了一瞬。
以前他的翎羽不小心划伤亲人朋友时,他就会这么做,每一个人都笑着说这方法很管用,伤口被吹过后就不疼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
犹豫几秒后,楚泽淮托起那只手,长长的睫毛垂下:“要不我亲一亲它吧。”
说完,他俯下身,亲吻上了那道小小的伤痕。
柔软的触感从手背上传来,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的白郁愣住了。
楚泽淮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起身后,他下意识舔了下唇上沾着的血,有些疑惑。
明明嗅觉告诉他是血腥味,但怎么味觉尝出来是植物汁液味呢?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这七天里,楚泽淮带着白郁经历了少年时候他所做的一切事。
包括但不限于拔狗尾巴草编织小兔子、捉躲在茂密草堆里的蚂蚱、上树偷偷摘人家的李子,以及在湖边装模作样的钓鱼。
白郁还用自己无比高超的(作弊)钓鱼术,狠狠地震惊了少年版楚泽淮一把。
第七天的傍晚,一人一植物坐在楚家老宅的屋顶上,一起看西边的金乌落下。
落日熔金,绚烂的彩霞布满半个天空。
“这几天玩得真的好开心!”
楚泽淮靠在白郁的肩膀,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夕阳,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感慨道。
这是自从觉醒以后,他度过地最惬意最舒适的日子。
不用整天练剑上学,体内烈火灼烧的痛苦也大大减弱。
“这些不都是你之前和林墨一起玩的吗?”
白郁伸手拔出了对方口中的狗尾巴草,折断后,团吧团吧,随意地扔下房顶。
“不一样的,林墨那个家伙超级笨,总是会发生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楚泽淮不屑地瞥了撇嘴嘴,突然又凑过来,
“我跟你讲一个他的黑历史,要听吗?”
“好啊。”
白郁挑眉,他只听林墨讲过楚泽淮的八卦,还真没想到会从楚泽淮口中听到林墨的黑历史。
“两年前,就是我奶奶还在的时候,会带着七岁的林墨一起去跳广场舞,然而林墨当时沉迷游戏,抱着个手机和蓝牙耳机,一直在游戏里杀敌破阵,然后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
“然后有一次,他手机上的蓝牙连上了我奶奶的音响,一群跳舞跳到一半的老太太懵逼地听着‘我方发起攻击’‘中路兵线给我’‘我来守中路!’,那一夜,整个广场都是游戏音效的声音。”
“后来,那个舞蹈团就被路人称呼为‘老当益壮的彪悍老奶奶舞蹈团’,我奶退出后,还有人称呼她为‘慈母守中线’,把我奶气得打了林墨一顿,哈哈哈哈哈哈哈——”
夕阳下,少年靠着旁边植的肩膀,肆意大笑。
金色的太阳彻底沉下,夜色已经开始变黑,楚泽淮不仅给白郁讲了好多林墨小时候的黑历史,也讲了很多他自己的黑历史。
“我以为你会把这些过往留存在心底,没想到你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白郁稍微有些惊奇,按照少年版楚泽淮的性格,应该是绝对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的这些过往。
“如果我会和你呆久一点的话,我也不会说的。”
楚泽淮撑着身下冰凉的瓦片 ,抬头看上天上已经若隐若现的星星,语气低落,
“我感觉我应该要离开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成年版的我有一天欺负你,你就可以拿这个来威胁他。”
白郁:“噗——”
“不许笑,我很认真的。事态无常,我也没有办法保证未来,也没办法保证自己,这个嗯,是我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楚泽淮语气坚定,现在的他没什么能送给白郁的,想来想去,能拿出手的,也只有这个了。
“你想得太多了。”
白郁凑过去贴了下对方的侧脸,笑盈盈地看着耳尖发红的人,
“哪有你这样坑自己的。”
明明是同一个人,只是记忆和身体倒退了而已。
“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