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他们还要去给两个孩子的生母上坟,耽搁久了,明天早上起床就困难了。
回到周家,警卫员去休息了,等门的是周卫军。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周卫军怀疑地看着进门的两人。
王蔓云两人在外面逗留了不少时间,进门时带着一股寒意,幸好客厅的炉火烧得旺,并没有影响到屋里的周卫军。
面对周卫军的质疑,不管是朱正毅,还是王蔓云,都没有露出半分异常,反而是王蔓云坐在了离周卫军最近的沙发上。
周卫军突然吸了吸鼻子,诧异道:“中药味?”
“嗯,快过年了,家里不方便熬药,我这身体又需要喝药,老朱就找了老金帮我们熬,刚刚是去老金那里喝药了。”
王蔓云很自然的解释。
自从看出周卫军跟小盛妈的感情后,朱正毅跟她商量过,小盛妈要是不是意外死亡,在查明真相前,周家任何人都可以知道,唯有周卫军不行。
朱正毅担心证据还没找到,周卫军一着急把张家老两口弄死,那样真相就真的被掩埋了,而且杀人,还有可能害了周卫军。
所以没证据前,一定得瞒着周卫军。
王蔓云不是演技派,但在隐瞒周卫军这件事上,绝对滴水不漏。
周卫军瞬间解除怀疑,不满道:“我们家没什么忌讳的,你要是需要喝药,在家熬就行,干嘛要去麻烦老金,老金年纪不小了,给人添麻烦。”
他理由还挺让人没法辩解。
“妈年纪大了,我担心闻着药味会多想。”朱正毅对岳母的身体很担心。
“妈什么没经历过,熬药这事肯定不会多想,她自己平时也要喝药的。”周卫军还是觉得不应该麻烦老金。
王蔓云对他妈改了称呼,家里熬点药没什么大不了。
“我明天就去老金那把药跟药罐拿回来。”周卫军回想起自己在沪市时,王蔓云对自己的关照,狠狠瞪了朱正毅一眼。
都是军人,过年熬点药有什么忌讳的,真是小看他们周家了。
朱正毅跟王蔓云对视一眼,无奈点头。
“我给两个孩子擦了药,已经睡下了,厨房里我也烧了洗澡水,应该快开了,你们洗漱,我回去睡觉了。”周卫军打了个哈欠,交代完就上楼了。
他明天要跟王蔓云他们去上坟,不能错过时间。
“你泡个热水澡,早点睡。”朱正毅听说烧了热水,也不客气了,直接让王蔓云去洗澡。
“嗯。”
王蔓云要是在自家,肯定是要隔三岔五泡澡的,此时周家提供了便利,她赶紧上楼去拿换洗的衣服。
进门看到两个孩子睡得香甜,她给掖了掖被子,就回了楼下。
周家没浴缸,只是在洗澡间上方用钢铁焊接了一个大水槽连接水管,厨房用煤烧水,也能提供源源不断的热水。
而这就是早期的淋浴。
王蔓云没敢久洗。
煤火烧的水肯定没有用水速度快,她只简单洗了头发,又洗了澡就回了客厅。
客厅炉火烧得很旺,无比暖和。
“我洗好了,你去洗。”王蔓云一边用毛巾擦着已经不滴水的头发,一边跟刚刚从厨房出来的朱正毅说话。
她洗澡期间,朱正毅就一直在厨房里照顾煤火,这才没冻着她。
“客厅暖和,等头发干了再回房睡觉。”
朱正毅叮嘱妻子一声就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作为男人,他洗冷水还是热水都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有热水洗,他也没有必要非得洗冷水。
洗完澡,他不仅把自己跟妻子的里衣洗了,还把两个孩子换下来的里衣也洗了,洗完出门,才发现妻子在灯光下织毛衣。
“不是带得有换洗的吗?这件不忙着修补。”
朱正毅心疼妻子大晚上还要干活。
“头发还没干,干坐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把小盛的衣服缝补好,这衣服不早点缝补好,我担心他心情受影响。”
王蔓云不打算把破衣服留到翻年再收拾。
反正剪的口子不算太大(估计是张家孩子刚剪,朱英盛就发现了,才没有造成更大的口子),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缝补好。
朱正毅听妻子这么说,也就不再说什么,而是把洗好的衣服拿去滴水晾晒,估计得好几天才能脱水干燥。
夫妻二人是十点多才回到楼上的。
这期间王蔓云的头发不仅干了,就连手里的毛衣也缝补好,两人把炉火压上,才回房休息。
一夜无话,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早上,朱英盛发现毛衣缝补好,兴奋地在自己睡觉的床上蹦蹦跳跳,还撩开中间的帘子,想扑到王蔓云他们这张床上。
被朱正毅严厉禁止了。
七岁的孩子已经够大,不能再上父母的床。
朱英盛被阻止,也不生气,只是有点遗憾,然后迅速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起床号还没有响,他刚刚只是去楼下放水,回来就发现毛衣被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