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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孤儿,这是从很小的时候我被领养进元家后,元席殷一直在我面前强调的事。
我记得那时我七岁,并不能完全的理解什么叫作「孤儿」。
只能看着比我还高半颗头,绑着高马尾、穿着黑色军服的元席殷,怯懦的嗯了一声。
当时面前的元席殷嗤笑了一声,稚气却姣好的面容写满了不屑,瞳眸里尽是恶劣的玩味:「你就不该救我,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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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战战兢兢的过到十二岁,我才意识到元席殷说得没错。
如果我当时没有偷跑出去孤儿院,恰好救了不知为什么会受重伤的元席殷,没有被元深寺先生带回元家,我也可以继续过着平凡而安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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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只会害死自己,就像我这样。
我到了元家后反而过得极为抑鬱,彷彿灵魂如坠冰窖,总在天寒地冻中踽踽独行着。
如履薄冰,全身扎满冰刺,却不能不鲜血淋漓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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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养我的元深寺先生虽然总不苟言笑,撇除漠视的行为,他一直以来都对我挺好。
或许是元家本来就是属于弱肉强食的世界,元席俞哥哥总会用带刺的话语嘲讽我,让我不要活得那么没用;元席殷恶劣的程度则远远超过元席俞,狠戾的行为、恶劣的态度、顽劣的言语,打骂的痛苦无处不在的折磨我。
但元深寺先生并不会刻意阻止两人的言行,像是要让我学会反抗,总会和我说一句,「你要学会在这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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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为什么他要这么说,直到有天深夜,我亲眼见到了元家那可怕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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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元席俞还小隻一些的元席殷正被按在地上打,身穿深灰色军服的元席俞丝毫不手软的痛击着身着黑色军服的她,笑着说道:「就这点能耐?怪不得当初还被一个没用的东西给救起来。」
姣好面容被打得一块青一块紫的元席殷丝毫没有畏惧的翻身到元席俞身上,学着他的招式痛殴回去,愤慨的说道:「你说谁没用的东西?!不要把我跟勺苒划上等号!」
两人打得彷彿生来就是仇人那般,眼里全是愤恨,无视溅血与狰狞的伤口,水火不融的争斗着。
而元深寺先生则漠然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彷若生死搏斗般痛击着彼此。
等到元席俞给了元席殷一个踢击,咳出一口血的她彻底败北,伤痕累累的躺在草地上,这场「训练」才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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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深寺先生好似早就有意让我知道元家的面貌,所以才让我过来一趟。
他带着元席俞离开时看向躲在隐蔽处的我,冷漠的眼神好似在说,「再怎么天真,也天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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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两个离开,我才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我走到元席殷旁,重复着她总居高临下我的眼神凝视着她,或许是早就对她积恨已久,也有可能我早就被逼病了。
我用着我从未想过的冷然语气,开口说道:「你应该看看你现在狼狈又可笑的样子。」
元席殷嗤笑一声,愤怒覆盖了她眼曈里的所有情绪,她吃力的站起身来,抓住我的衣领,嘶哑的嘲笑出来:「怎么,我再怎么没用,也没你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