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再优美的歌曲,背后都有个唱得要吐的歌手。
所以得增加新花样。
荆小强就在人家研究生教室唱得跑来跑去。
不是舞蹈,而是接近歌舞剧的那种表演,抚摸机体的深情,仰望蓝天的渴望,抓耳挠腮的心痒难耐。
很快外面走廊上就挤满了闻声而来的师生,清洁工都被挤到门内悄悄蹲坐在地上。
一起叹为观止的看这大汉表演。
还是这种形式,在音乐学院都显得格外新颖。
你说是歌剧,没有用美声呀。
或者说歌剧演员不需要这么多表演。
肯定也不是戏曲,音乐剧又更侧重剧情,而不是表演歌舞本身。
所以说从二三十年代,花旗从一战后逐渐发展成巅峰的歌舞剧,确实有自身特点。
涵盖了音乐、歌剧、舞蹈等等各种类型,颇有些兼容并包不拘一格的味道。
甚至连蓬勃发展的好莱坞电影,都没能完全击败歌舞剧,好多著名演员也以能表演歌舞剧为荣。
国内还没有这块土壤。
所有还在按部就班学习乐器、声乐的师生自然看得耳目一新。
周晴云更是像个孩子一样认真的跟着打拍子。
余舒凡像个宫女似的站在教授身后,好像她也一夜之间醍醐灌顶的悟了。
再也没之前战战兢兢啥都要讨好教授,生怕被冷落嫌弃的小心,主动洒脱很多。
荆小强唱完,她还凑教授耳边献媚:“昨晚还唱了首《绿叶对根的情意》,完全按照他自己理解的演绎,唱一遍,唱一遍,我来给你伴奏。”
说着就去翻曲谱,这是院校常用曲目。
周晴云只问:“你到基层慰问演出也是这样唱的?战士们喜欢吗?”
荆小强重重点头:“很喜欢,我还带动他们一起唱,一起演,搞了个千人合唱,那效果才是最好的。”
周晴云开心得拍掌:“太好了!这才是歌唱应该有的力量!”
又忍不住缅怀:“我的老师,抗战的时候,冒着炮火游泳到那边的前线去唱歌给战士们听,这就是我一辈子的榜样,你也继承了这种力量,要一直演下去!”
荆小强这才调皮的敬个花旗二指礼:“收到!”
却不按余舒凡报的曲目来:“你捡回来的那个小同志呢?叫她来跟我一起排练唱《喜欢你》。”
余舒凡觉得自己殚精竭虑的帮旗下头牌争取机会呢,气得瞪眼,然后没好气的指门口清洁工:“那不是嘛,眼瞎呀!过来呀,过来叫荆老板好……他成天就忙着去做生意。”
最后这句朝周晴云告状,却更像是在探口风。
果然不负她的白眼,周晴云的反应就是:“唯有经济上的独立,才有艺术人格的独立,辛苦你了。”
反正荆小强怎么做都有理。
杨小娥终于洗尽铅华的站在荆小强面前,再无昨晚在夜总会的野生状态。
这种音乐学院浓厚的高雅气氛还是能让她自惭形秽,声音也跟小绵羊似的:“老板好……”
荆小强却重新打量,这穿上衣服就有点认不出来了。
应该是余舒凡的旧衣服,灯芯绒夹克跟牛仔裤都卷了边。
充满文艺范儿的宽大罩在这瘦小的身板上就跟宿管大妈一样拖沓。
这年头也没那么多染发,烫头都不多。
现在用张花手帕把蓬乱哧啦的披肩发束起来,更具中年气质。
也怪不得从背后看成清洁工。
但恰恰是这种整体老气的穿着烘托出了还算稚嫩干净的脸蛋。
身为化妆师的眼光还是略微惊艳,昨晚那乱七八糟的浓妆还真是……也说不上暴殄天物,勉强算白净少女吧。
挺端正的三庭五眼标准,眼睛稍短但是反而有点可爱。
主要还是年轻,十足少女脸,颧骨稍微有点高,其实脸很小。头小脖子长,没长开的身材现在想来昨天肯定是穿了高跟鞋和垫了东西。
但最掉分的应该是眼神,明明还挺大,睁着就是空白无神。
当然在化妆师眼里,容貌不重要,只要五官整齐,都能捯饬到绝世美女的样子。
荆小强点点头问余舒凡:“你记得谱吗?”
女研究生嫌弃:“我就听了两三遍……”
视唱练耳也不是这么练的吧。
荆小强撵她起来,指挥杨小娥站旁边:“记得歌词吗?跟着我一起唱一遍……”
杨小娥赶紧摸出衣兜里的磁带封皮,很紧张的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