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在有意识的靠近音乐,主动寻找音乐的慰籍,灵魂都会清晰起来。
还是大学生们越来越多,有些队伍索性就不往那边挤了,进到广场那里还能立足摆开架势就在哪里开始呼应演唱!
哪怕只有极少几个学校有校车拖来了架子鼓跟音箱,可以组成完整的器乐演奏。
但丝毫不影响大家的高歌。
只要荆小强起头,四面八方都如同装满了混响音箱那样跟随。
更别提他站的这个演唱点左右,已经迅速聚集了超过数百名吉他手在跟着他演唱。
没有音箱,没有贝斯,没有键盘都无所谓,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街头不插电的演唱模式。
更像方阵将士那样,尽量散开点队形,靠近各种蠕动的人群,把歌声和气质感染开去。
花旗佬们已经看呆了。
他们也就是最多看过几场演唱会的普通人好不好,甚至可能连米高、罗伯特这样的顶级演唱会还没抢到过票。
但哪怕在花旗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样一呼万应的场面。
更震撼的还是这些源源不断聚拢来的年轻人。
说他们像军队,又没那么整齐划一,服装穿着打扮都乱糟糟,不少还趿着拖鞋。
说他们是普通人呢,可歌曲间隔的时候,所有目光都如向日葵那样看着荆小强,等着他的声音,然后这歌声一起,所有人就全情投入到战斗中!
真能感受到那种骁勇善战,气势如虹,甚至可以为了将帅去毫不犹豫投入生命的悍勇!
歌声里能听得到。
相比处于上升期的hk精英更卷更纯粹,花旗员工多少都有些闲情逸致,对歌星、艺术有追求了解,哪怕听不懂汉语歌词,也能听出其中澎湃的气势,高亢的情绪。
演唱会其实大多数都不是听唱功了,主要就是个旋律+气氛,荆小强算是极少数能在摇滚演唱会里展现唱功的存在。
可哪有演唱会来几百上千,甚至遍布各处的陪唱、和声、伴唱?
而且他们亲眼所见,这并不是什么商业演唱会的事先安排,明明就是他们一组人过来,到这样一个好像街头卖艺的地方站定,然后就这样一茬又一茬的乐手歌手,默默抵达,甚至相互都不太认识的还要腾地方挤一挤,然后无缝接入的参与。
看他们仰望荆小强的眼神,甚至可能第一次见面,充满好奇跟激动。
不召即来,来之却能战!
而最惊讶的还在后面,因为一首、两首的延续,五首、十首的演唱之后,荆小强低头给旁边耳语几句,自己继续开唱。
却看见这些年轻人就开始成群的聚集组合,又有人开始四面八方去传递消息。
就变成大家轮流跟着荆小强,可以探讨、休息、交流的场面。
因为荆小强的歌声从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的延续下去,最多有些乐队拿出他们相当不错的歌曲时候,黄叔时不时跳出来要唱首的时候,他会稍微休息个几分钟喝口水,然后重新带头继续!
粤州火车站是24小时运营,几乎没有白天黑夜的频次区别,源源不断的把全国各地奔赴特区的南下人群吞吐送抵,又把无数人带离这片区域。
二三十年后的人很难理解什么叫南下人群。
小到一个县、镇、村,不允许户籍流动,不允许做小买卖,只有国营铁饭碗才被正眼瞧,或者哪怕在体制内也啥都不能做。
那种能把人逼疯的慢吞吞日复一日单调看不到希望,让无数有了文化,或者想闯荡改变命运的人挣扎。
南方,作为改开前沿,特别是在南巡讲话之后,南下成了寻求希望的最主要方向。
当然也有无数人以为这里遍地黄金随便捡,来了以后吃不了这种拓荒的苦,开创的累,怂得打道回府。
总之这广场上的人来人往就不会少。
大学生甚至越来越多。
悄悄挤在周围充满崇拜的倾听。
就像焦漪一样。
她妈好奇的在那坚持了半小时就坐旁边花坛上,个把小时就坐不住想走了,白莲婷就安排司机送回酒店。
焦漪却跟她父亲一直站在那,还建议穿了高跟鞋的潘三妹把鞋蹬了,他们父女俩都是运动鞋。
焦爸时不时的仗着身高,环顾四周,环顾那些充满了希望跟渴望的眼神,还有他们破旧脏污的衣裳。
跟下午在临时停车点看到的那些像是被卖猪仔的人一模一样,却充满了希望!
焦漪就只定定的看着那个高唱的身影。
曾经的她是多嫌弃、多瞧不上唱歌的所谓才子呀,现在却有种焕然一新的认知。
这种改头换面的认知具有更强的接受度。
特别是对比之下的这种强壮男儿气概。
黄叔上去唱男儿当自强的时候,她都忍不住跟着小吼了。
把老焦吓一跳,求女儿别打岔,更别把外宾吓跑。
花旗员工高层一个没走,hk那方也就一个没撤。
花旗高层私底下窃语不少,但年轻老外和周围的大学生没两样,如饥似渴的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