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掌柜表示这样的情况稀松平常,“这有啥新奇的,每隔上三年,京城就有不少官员外放啊。”
“不是,并不是这个意思。”一中年举子问道,“咱们只是不解,怎么林状元给外放到塞北去了?”
“是啊,怎就外放去了塞北?”其他举子也跟着纳闷。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上一榜的状元就姓林,该不会就是他吧?
掌柜笑道,“这是朝中之事,咱们寻常百姓如何能知晓,不过依我看,林状元此次离京,日后再想回来,怕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这话,众茶客也都是认同的,虽他们不知朝中之事,可地方官没有政绩难升官的事,他们还是知道的。
而塞北之地,土地贫瘠,物产不丰是众所都知的事。你说,就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做得出政绩来。可见,林状元想要再回京城,怕是没这希望了。
想到这里,众茶客忍不住心下感叹,他们还记得三年前林状元金榜题名时的跨马游街呢,当时可谓风光无两了,可如今,唉,果真事事难料啊!
而几位举子,更是心绪难宁,原以为步入仕途后便是人生得意时,如今看来,也不是人人都能如意啊。
……
车队出了北城门后,就加快了行驶的速度,此一路官道平坦,倒不用担心会有颠簸。不过纵使这样,钟钰柔还是往自己座位上放了一只棉花垫子。
说实话,这会儿的钟钰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怀孕,因为这段时日,她已没了先前的反胃感,吃饭喝汤并无一点影响,只除了比之前贪睡了一点些,还有就是癸水依旧没有来。
可钟钰柔记得自己来初癸的那段时日,月事也常有不准时的时候,所以自己应该没有怀上吧?
不过想到现在的情况,钟钰柔又觉得没怀上是好事,不然这路途颠簸的,要是有个什么,说不定会耽搁了行程。
虽是这样想,可钟钰柔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她实在喜欢小娃儿,自然想早点怀上自己的孩子了。
何况再有半年,自己与相公已成婚两载了,这么久都没怀上,怎可能不担心。
不过,钟钰柔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等入住到关县驿站后,她的反胃恶心又开始了。
还跟之前一样,闻到鱼腥味时,钟钰柔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见状,冯氏只以为儿媳这是坐了一天的马车,有些累的缘故,忙上前轻拍儿媳妇的背,好帮着顺气。
女人家怀孕的事,吴氏终归要见得多一些,很快她就想到这上头了。
所以,远秋媳妇这是有喜了吧?
……
怀孕
想到这里,吴氏忍不住笑道,“钰柔怕是怀上了吧。”
怀上?
怀什么上?
冯氏有片刻的呆愣,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眼睛忙朝儿媳肚子看去,“娘是说钰柔怀上娃啦?”
见老三媳妇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吴氏一个白眼翻了过去,“亏你还生了这么多个,当初自己害喜时啥模样,都不记得了?”
啥模样,冯氏只记得自己每次怀孕都是吃不够,哪来的害喜啊。
她转头看向大嫂二嫂,周氏刘氏立马表示他们也一样,那时家里连吃饱饭都是奢望,哪还有吃不下往外吐的时候。
不过她俩可都有儿媳的,当时高翠她们怀上时,不正是这幅模样吗,三弟妹可都是看到的呀,怎么这会儿想不起来了呢。
周氏和刘氏正想说弟媳你怕是高兴傻了吧。
就听冯氏问道,“钰柔,这个月你的癸水来了没?”
吴氏一听,心说,冯氏与老三不愧是夫妻俩,脑子反应就是快,她都没想到这上头呢。
钟钰柔摇头,有些脸红道,“娘,儿媳上个月就未来癸水了。”
“啥!上个月就未来啦?”
哎呦,我的娘诶,这这这指定就是怀上了啊。
冯氏立马想起了今日一路的马车,有些着急道,“钰柔,你可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钟钰柔摇头,除了刚刚有些反胃,她并没觉得有难受的地方。
冯氏哪里能放心啊,不管怎样都得让郎中瞧瞧才能安心,只是也不知驿站里有没有郎中。
想到这里,她忙对一旁的婆子吩咐道,“曹妈,你快去前头喊少爷过来。”
诶,曹妈应声后,忙抬脚往前堂跑。
与客栈里男女同在一个饭厅用饭不同,驿站是设了前堂与后堂的,每到用饭的点,男人们就在前堂吃饭,而女眷们则在后堂这边。
好在两处相隔也不远,没过多会儿,曹妈就跑到了前头,许是有些气喘的缘故,加之这会儿饭堂并没外人在,是以曹妈也没特意压低嗓子,跑至堂内后就禀报道,“少爷,少奶奶怀孕了,夫人请您快些过去呢!”
话未落音,只听得“哎呦”一声,坐在一条长凳的一对亲家公都翻坐到了地上,不对,应该是林三柱从凳上滑落,而钟荣准备一把抓住他,可许是担心女儿的缘故,钟荣也没怎么站稳,最后俩亲家就摔到一块儿了。
看到老爹责备的目光,林三柱很想说的是,要不是亲家起身太快,凳子也不会一头翘起,害他摔了跤啊。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当祖父了,看到曹妈满脸是笑的模样,就知道儿媳妇应该没什么大碍。
钟荣,还有钟锦安和钟锦华也都看到曹妈脸上的笑了。是以,父子三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