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娴习惯早起,今日也不例外,卯时过半她就醒了,只不过一清醒就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仿佛被重物碾压过的酸软,整个人难受极了。
但难受的同时,又觉得温暖。
她好似靠着一个大火炉一样,在这凉爽的秋季y生生被热出了汗水,若是冬季也能够抱着这个热源就好了……嗯?大火炉的手感怎么有点不对?
程雪娴一下睁开眼,入目是肤se白皙却jg壮的男xx膛,还有一条粗壮的臂膀正搭在她腰上,再稍稍抬头,她看见男人线条坚毅的下巴,再蹭了蹭,就瞧见男人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俊脸。
程雪娴看呆了眼,真是好看……
一团浆糊的脑子终于运转了一下,昨晚的种种一一流转,程雪娴终是明白发生了什么——原来自己嫁人了哦。
她又多看了贺瑾两眼,就算浑身软痛也阻止不了一大早就能欣赏到绝se的好心情。
似乎是程雪娴的动作大了点,睡梦中的贺瑾察觉到了,他一把将人搂紧,手用力压着她,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睡觉,别动。”
程雪娴被他压着靠在他x膛动弹不得,但她又不能真的跟着继续睡,今日可还要早点去给长公主和公公敬茶,她可不想给长公主殿下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贺瑾,该起了。”
叫了好几声,贺瑾依旧没有反应,程雪娴想了想,g脆一巴掌拍在贺瑾背上,清脆的响声过后贺瑾终是如她所愿睁开了眼睛,但神情却恐怖极了,仿佛唤醒的是一个大魔王一般。
程雪娴眨眨眼,一点也不慌一点也不怕,很淡定地说道:“你该起了,等下咱们还要去敬茶呢。”
贺瑾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一双眼睛sisi盯着程雪娴。
程雪娴也看着他,好一会后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只是睁开眼睛,但是还没有清醒是吗?”
她寻思洗把脸应该就清醒了,所以她撑着身子爬起来,想着去外面叫人进来伺候梳洗。贺瑾是靠外面睡的,他人又很大一只,她要下床还得从他身上过去,结果才伸出一只手就被突然蹦起的贺瑾给拉住,他一用力,她整个人撞入他怀中,紧接着脸被他强制抬起。
贺瑾面se黑沉沉的,语气也不遑多让:“你,想si吗?”
程雪娴眨眨眼:“你,还没醒吗?”
然后,然后程雪娴就拍了他脸一下,b打背那一下还要清脆响亮。
……
“碧珠姐姐,时间快到了,该叫少爷和少夫人起身了。”
碧珠立在房门口,她身边跟着的小丫鬟也穿着青se衣裳,此时两人都有些着急,只不过碧珠更稳当点没有显露在脸上。
另一边一个粉衣婢nv却掩唇一笑,道:“府里上下谁人不知少爷没睡醒时脾气有多大,反正我可不敢去叫少爷起身,端看咱们的少夫人有没有本事了。”
碧珠转头看向粉衣婢nv,目光如炬:“碧桃,你逾矩了。”
碧桃故作无辜:“碧珠姐姐,碧桃说错什么了吗?”
碧珠心里冷笑,看来少爷成婚后某些人的心就大了。
她有心要敲打一下碧桃,却在这个时候房内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将在场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结果未等她们心绪恢复,房内又传出一声更加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碧珠等人如房内伺候时,因为先前那两声巴掌声而战战兢兢的,入了房之后房内气氛也如她们所想那般有些沉闷,这叫她们更加战战兢兢。
“你们当中谁会梳头?帮我梳一下。”
丫鬟们下意识看向碧桃,却见她径直走向贺瑾,碧珠见状皱了皱眉,随即走到程雪娴身边拿起了梳子。
“婢子会一些,还望少夫人不嫌弃。”
程雪娴微微一笑,示意碧珠动手,她低垂眉目,老僧入定般对周遭的一切都不甚在乎。
那边,碧桃来到贺瑾面前,用自认最婉转好听的声音说道:“少爷,奴婢伺候你梳洗。”
说罢,就拿起热水中的帕子拧了拧,但尚未触及贺瑾便被他一个眼神吓得心神俱裂,僵持在原地不敢上前。
碧珠、碧桃皆是一等婢nv,也是长公主殿下亲自给贺瑾挑的贴身婢nv,她们伺候贺瑾也有好几年了,碧桃尚且是这样一个待遇,更何况其他人?是以一时间人人噤声敛息,不敢靠近贺瑾。
房内寂静一片,唯有梳妆台处有轻微的声响。
“咯哒——”
碧珠放下梳子,恭声道:“少夫人,好了。”
程雪娴抚了抚发鬓,十分满意地笑了笑,她本想打赏一下碧珠,却又想起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那些个嫁妆里面也不知道都有些什么——毕竟亲生nv儿都能被算计,谁知道嫁妆会不会被动手脚——但她又不想放弃,便想到了贺瑾。
嗯,毕竟都嫁给他了,让他给点钱不是很正常吗?
这样想着,程雪娴便唤了一声贺瑾,见他没有反应小声嘀咕了一句:“都这么久了还没有醒过来?”
然后,在一众婢子紧张兮兮的偷看下,她走到床边,从另一个盆中拧了帕子,捏着帕子凑近贺瑾,竟是一副要亲自动手给贺瑾擦脸的架势!
一众婢子越发紧张,连呼x1都忘记了。
贺瑾还是那副眼神凶恶的样子,偏生程雪娴一点也不怕——毕竟上一次贺瑾这样看她,她还给了他一巴掌呢——帕子直接粗暴地盖在了贺瑾的俊脸上,然后她才好似想去了贺瑾这张脸的好看,动作变得轻缓许多。
这样擦过脸后,贺瑾就是不想清醒也很困难,只是他似乎还没有睡够,清醒了也是一副凶凶的模样,见是程雪娴亲自伺候他后更是直接对满室婢nv发火:“你们是主子还是我们是主子?府里每个月发那么多月银给你们,你们都不用做事的?”
程雪娴想也不想又拿帕子盖住了贺瑾的脸:“你刚刚的样子那么凶,谁敢靠近你呀?”
贺瑾黑着脸扣住程雪娴的手腕:“那你又敢?”
程雪娴眨眨眼:“我?我不一样啊。”
贺瑾想问她什么不一样,却想起昨晚她的话——
“她们怎么能和我一样?和你拜堂成亲的人可是我不是她们,接下来要和你一起生活的也是我……我已是你的妻子了……”
怕就是因为成了亲,所以她在自己面前才会处处显得不同吧。
然而他却不知道,程雪娴会如此,仅仅只是因为她不怕而已。
正出神,程雪娴又叫了他两声,他应了一声后便听见她这样说:“贺瑾,你帮我打赏一下碧珠嘛。”
贺瑾这才恍然,原来有些服务是不能随便享受的。
他失笑着重赏了碧珠,目光扫过碧桃时冷了一冷,待看向程雪娴时又恢复了温和,只笑道:“我还从未这般早起来过呢。”
程雪娴随口道:“我习惯早起,日后日日都要吵你了。”
贺瑾懒懒散散地由着婢nv们伺候,道:“行吧,谁叫我娶了你呢。”
程雪娴一脸认真:“今日特殊才会一定要闹醒你,日后不会了,放心吧。”
……
明明满室婢nv丫鬟,偏偏自家少爷和少夫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说的还都只是一些日常话,偏生就是如此才叫人见之油然而生温馨之感,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唯有一人不觉如此,那人便是碧桃,她不知花费了多少气力才控制住自己不露出嫉恨的表情,但虽如此她的面se之僵在满室之中仍然是最醒目的。
好在这个时候都忙着伺候主子们梳洗,没有多少人发觉她的失态。
但也有人将其收入眼中。
……
不多时,梳洗完毕,程雪娴和贺瑾携手出门。
贺瑾本想叫人抬个小轿来,程雪娴却拦着,道自己可以走过去。
贺瑾坏笑道:“你确定?”
程雪娴这才想起自己现在什么情况,不过她觉得还是不用小轿b较好,她问过碧珠了,路程也不算远,她还是能够坚持一下的。
对于贺瑾的调笑,她很g脆地说道:“不确定,所以等会我若是坚持不住了,你要背我。”
说完,她扶着碧珠的手先走一步,完全不管身后的新婚丈夫。
贺瑾一愣,随后失笑。
他发觉他的小娘子是真的过分有趣了,不管什么时候好像都能够淡定从容,唯独昨晚上……但越是如此,越是想让她露出各种不同的模样来呢。
贺瑾没有发觉,他的目光久久落在程雪娴身上没有离开。
贺瑾身后站着碧桃,她再一次无法控制管理自己的表情,修剪得当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
等到了主院,程雪娴和贺瑾才知道他们来的太早,长公主殿下和贺瑾父亲勇毅侯还未准备好,还需等一等才行。
两人落了座,婢nv们端上茶水。
程雪娴端着茶杯看着贺瑾,目光里有着淡淡的疑惑。
贺瑾0了0鼻子:“看我做什么,我从来不早起请安的。”
——所以也就不可能知道他爹娘一般几时起身。
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贺瑾对着程雪娴小声道:“我们家规矩没有那么多,只要中午那顿饭记得回家吃就行了。”
程雪娴恍然,道:“那晚上就无所谓了是吗?”
贺瑾一噎,他下意识想要解释什么,然而话到了嘴边才想起来自己这些小秘密是不能暴露的,至少现在不能暴露……贺瑾偷偷看了眼程雪娴,却发现她早已不感兴趣了,若无其事地喝茶,好似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贺瑾:“……”
妈的,好气。
……
另一边,王嬷嬷正福身向长公主殿下报告着什么,长公主面无表情地听着,若是程雪娴看见这一幕便会觉得长公主和贺瑾不愧是亲母子,有时候的表情是真的很吓人。
待王嬷嬷说完最后一件事,长公主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她抚了抚衣袖,道:“这倒是个聪明的孩子,希望等下她不会让本g0ng失望。”
等了近两刻钟,长公主殿下同勇毅侯方才姗姗来迟。
程雪娴即刻起身行礼,低眉顺眼,态度恭敬。
长公主不是那种喜欢ga0什么下马威为难一个小辈的人,见状笑了笑便立马让身边的王嬷嬷去扶程雪娴,口中道:“好孩子,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这番话意味深长,程雪娴知道长公主殿下是知道大婚里的猫腻了。对此,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长公主殿下是出了名的疼ai儿子,不可能不会事先关注自己的未来儿媳,再隐瞒得好地拥着失而复得的小姐再次扔下贺瑾走了。
贺瑾:???
未等他追过去,一婢nv前来禀报,言是老爷请他去书房一叙。
贺瑾:……
脑壳疼,脑壳疼,脑壳疼。
贺瑾入了书房,一抬眼就是岳父坐在书桌后面se沉沉的样子,他心下一突,突然感觉自己是在奔赴刑场。
但是上了刑场,屠夫迟迟没有举起刀,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放下了刀,拿出茶水点心和颜悦se要和他促膝长谈一番……这b他举起屠刀更加可怕了!
程庆之问了点有关程雪娴的事情,然后话锋一转,谈起了对程雪依母nv的处罚。
“此次,是程家对不住你,亦是我教导无方。雪娴身为妹妹既已出嫁,雪依这个姐姐自然不可在家中多留。她的婚事已谈好,男方是我的一个弟子方青,目前是北方一小城知县。”
贺瑾惊了一瞬,饶是从程雪娴那儿知晓岳父是一个公正的人,也不知道他会这样公正,居然会对程雪依做如此重的惩罚。
程家真的怕长公主吗?其实未必。
程家乃书香世家,并非因一两代人读过书有过功名就自称书香世家,而是实实在在百年经营下来的真正书香世家。远得不提,程雪娴已过世的爷爷就是一代大儒,生前虽未入官场,但却是白马书院的山长,桃李满天下。
这样的人家,没有什么大错,当今陛下是不会对其动手的,反而更愿意好好供起来,不然程庆之入了官场后又如何成为最年轻的尚书呢?
就是贺瑾,在母亲给他相看人家时,即便知道程家有俩个适龄姑娘,千想万想也不曾想过自己会娶得到程家的姑娘。
毕竟g0ng中早有话语传出,说是要择程府姑娘做二皇妃。
知道不少内幕消息的贺瑾知道这是二皇子的母妃贤妃散播出来的,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舅舅确实有让程府姑娘做儿媳的打算,但不是二皇子,而是他更看好的五皇子。
所以圣旨下来的时候,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他娘亲到底怎么和舅舅说的,居然能够把他看中的儿媳抢到手?
虽然最终,也不是他们都看中的长nv嫁过来……
贺瑾转念一想,从程庆之的话中还得到了一个消息——程雪依要嫁的人乃是程庆之的弟子。
虽然是低嫁也是远嫁,但有了这层关系在,相信程雪依也不会受到什么委屈。毕竟时下重声誉,尊师重道是时下主流,更何况程庆之乃居京重臣,相信那人之要脑子没有坏就不会蠢到对程雪依不好进而得罪程庆之。
而且程雪依远嫁还有一个好处,一段时间内她不会在京,也就不会遇到他娘亲长公主——他娘一直以来都是能动手绝不多说话的,一根鞭子舞得虎虎生风,他就是这样被教育大的。
能几天内安排成这样,他这岳父也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真真是应了那句话——
可怜天下父母心。
贺瑾00鼻子,道:“小婿明白了,回家后会和娘好好说说的。”
程庆之的眼神愈发柔和了,他指着桌上一道点心道:“方才我见你似乎颇喜欢此点心,左右离用膳还有一段时间,不若再多用点?”
贺瑾这下是真的受宠若惊,他确实喜欢这点心,但因习惯他在外面是不会怎么显露个人喜好的,没想到不过两口就被看出来了。
他隐隐感觉,岳父好像真如小妻子说得那样喜欢自己。
莫非真的是靠脸?
虽然这样怀疑,但贺瑾还是觉得不可能。
他一直知道自己模样好,真不是他自夸,他就凭着这张脸去醇香楼可以一分钱不花,那些姐儿可愿意倒贴他啦……咳咳,但即便如此吧,他也不是人人都喜欢的。
就是金银珠宝,也有些人视之如粪土呢。
所以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真就是凭脸得到了岳父的喜欢……他更愿意相信岳父有一双火眼金睛,看穿了他的本质,从而喜欢上了真实的他。
岳父大人,应该不是这样肤浅的人。
程雪娴:……不好意思,我们全家都是这样肤浅的人。
……
程庆之尚不知道贺瑾在想些什么,他静静地欣赏了一会nv婿的好相貌,边在心里头盘算着等会要和二nv儿谈谈,边和贺瑾道:“至于帮凶——”
程庆之叹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会在家闭门思过,过两日我会抬一良妾入门。”
贺瑾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合适。
只看了程庆之一眼,感觉他是真的被伤透了心。
时下的男人,尤其是有钱有势的,家里或多或少都有妾室通房,有的甚至会养些家妓舞nv。男人们对于妻子的要求就是门当户对、端庄大气,在外帮忙社交对内宽容贤德,喜欢与否不重要,只要给足脸面即可;相对的,对妻妾通房的要求则特别底,只要符合他们的喜好便可,毕竟玩物罢了不需要多少要求。
这样的大势下,京城里有两个男人不纳妾不收通房也不养什么家妓舞nv就显得特别奇怪——一个是他父亲勇毅侯,一个便是程庆之。
他父亲是真的ai重他母亲,并非外面流传的什么怕长公主发怒打人。他从小看着父母恩ai,也曾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将心b心,他觉得程庆之同父亲一样是真心ai重自己的妻子,只是到头来却还是被妻子弄伤了心。
贺瑾觉得,岳父最伤心的,怕是她偏心为了亲nv去伤害另一个亲nv——哪怕你直接违反圣命呢,也好过如此。
贺瑾想了半天,最终憋出了一句:“不若你和雪娴商量一下?”
程庆之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只盼我nv儿不会重蹈覆辙。”
贺瑾:……您两个nv儿,您说谁?
和贺瑾谈过后,程庆之又派人去请了程雪娴。程雪娴那时正在逗ai宠,见父亲请自己,便g脆带上了t重严重超标的ai宠去了书房。
胖胖的狸花猫一入了书房便熟门熟路地跳上书桌,一pgu蹲在雪白的宣纸上冲程庆之仰头,一副睥睨天下的高傲模样。
程庆之失笑,伸出手挠了挠狸花猫的肥下巴,看其熟练的样子这样做也不是一两日了。
程雪娴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只道:“爹,这事你要如何处理?”
程庆之面se淡了淡,先说了对程雪依的处置。
程雪娴可不是贺瑾,她十分了解自家人,知道什么才是对程雪依真正的处罚,她直接问道:“方青师兄相貌如何?家境如何?”
程庆之:“一般。一般。”
程雪依可b程雪娴还要颜控,不仅颜控还喜欢奢华日子,这两个“一般”在她和父亲看来就是一般,但在程雪依看来估0就是地狱了。
程庆之又说了要抬一良妾入门。
这一次,程雪娴没有立马接话,只是沉默了良久。
虽说嫁给方青对于程雪依来说不亚于被打入地狱,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的,方青能被程庆之选中定然有过人之处,就算是没有她也相信父亲不会让程雪依受委屈的,毕竟父亲可不是母亲,再如何他也是在努力一碗水端平,若不是程雪依此次犯错也不会被低嫁、远嫁。
而且再不济还有她呢,哪怕她再讨厌程雪依那也是她亲姐,她不可能坐视她被欺负的。
但对于母亲的处置——
程雪娴声音低低的:“父亲,何至于此……”
程庆之道:“我教了十多年,原以为能教好她……朽木不可雕。”
程雪娴一直说她喜欢贺瑾的好相貌是真的,说程庆之也会喜欢贺瑾的好相貌也是真的,可以说他们程家人全都是颜控。不只是程庆之这一支,别的也同样如此,就ai好好相貌的人,只要长得好就可入他们的眼。
也因此,程家人在嫁娶之时,考察对方的相貌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但程庆之却是例外,他的婚事是自己求来的,为此甚至违背了父亲的意愿不做大儒而沉浮官场。
这求的,便是程雪娴的母亲。
程雪娴母亲也是出身高门,还是唯一的嫡nv,一次出门礼佛两人偶遇,程庆之从此一见钟情。那时被美貌冲昏头脑的程庆之没有思考太多,唯一想做的就是求娶佳人,但好不容易娶回家后才发现两人之间种种不和。
其中最大的不和,就是一个是饱读诗书之人,一个却因家中奉行无才是德因而是个半文盲——也就是说,程母只识点字,仅限于看懂账本。
这样两个人,怎么能够聊到一起去?而且可能因为家里洗脑太严重,程母十分排斥读书,饶是程庆之用了十多年也未能将她的x子掰过来。
但怎么说都是自己求来的,程庆之也并未因此不喜欢她了,反而十年如一日ai重于她,只是防备着她把无才是德的思想灌输给下一代——这个看来是一半成功一半失败了。
或许是大nv儿更像她,程母一直就偏心,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些衣服头花之类的小事情罢了,程庆之和程雪娴也没有想到会酿成大祸……
不管如何,她终究是她母亲。
此事过后,程雪娴顶多不再理她,但也没有想过……母亲那么重视爹,爹的做法对她来说也不亚于将她打入地狱。
程庆之只叹了口气,道:“终究要给长公主一个交代,而且我也想知道一剂猛药下去后你母亲会不会因此改变。若是改变了,就是我赢了。若没有,那我……就算了。”
程雪娴心里一ch0u,隐隐作痛,为她的父亲。
程庆之看着他的二nv儿,眼眸里是深切的疼ai:“只望你别重蹈覆辙。”
这句话贺瑾也听过,只他不明所以,但程雪娴却十分清楚程庆之的意思,她笑了笑,道:“父亲放心,不动心就不会输。”
开玩笑,见识过父亲冲动的下场,程雪娴一直以来都致力于做一个理智型颜控。
美se要看,心绝对不动。
作者的话:fgcha一个。
做鸽子真是又痛又爽,良心很痛但是咸鱼很快乐啊【乖巧jpg】
补更会有的,就是会迟到,也不会迟到很久,马上要收费了,收费后就会补上的。
出了书房,程雪娴想了想,抬脚往程母的院子走去。
越走越近便越是安静,程雪娴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倒不是她不ai安静,相反她和父亲一样都挺喜欢清静的,只是母亲和姐姐偏ai热闹,往日四处参加各种宴会,回了家也要热热闹闹的,他们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为讨主子欢心平日里便总是吵吵嚷嚷的。
或许是ai好相同,话题也多,所以母亲才会格外偏ai姐姐吧。
程雪娴心里不痛不痒的想着。
入了院子,见四处还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程雪娴狠狠一皱眉,加快脚步入了屋子里。
甫一进门,便听见一阵细细的哭声,又听见有人低声说着些什么,程雪娴只隐约听见什么大小姐二小姐,再往里走了几步,声音越发清晰——
“我的好夫人,您可不能让老爷真纳了那个贱蹄子入门!要老奴说,您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若不是您和大小姐,二小姐又怎么找得到这般好的婚事?”
程母未说话,只一昧地哭。
程雪娴脸se一冷,静立原地不动。
“夫人,不若您找二小姐,只要二小姐去和老爷说几句好话,这事儿不就结了?老爷也就没有什么名目纳什么良妾了!只要二小姐……”
“你闭嘴!”
“夫、夫人?”
“是我,是我错了……”
程雪娴静静站了一会,听着母亲语无l次地说着错了错了,她听得出来她说的是真心的,看来父亲这剂猛药还未端上桌光凭飘来的药味就足够人苦涩的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儿,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入里间两人的耳朵里,两人顿时一僵,待看见来人是程雪娴后身子更加僵y了,那劝说程母的程老婆子更是瞬间冷汗满背。
“母亲。”程雪娴福身行礼,礼数做得足够,但奈何只有恭敬没有什么感情。
程母见状,似是想到了什么,眼泪又涌了出来。
程雪娴又叹了一口气,道:“母亲,只哭是没有用的。”
程母如梦初醒,她低低啜泣:“是我,是我错了,我对不住你……”
程老婆子见状急了:“夫人,您……夫人您没做错什么……二小姐,夫人可都是为了您好,您看您如今的富贵荣华还不是全靠夫人才得到来的,您怎么能怪罪夫人呢?”
程雪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所以你就将你妹妹一家放入了陪嫁名单里?觉得她可以享受这荣华富贵?可惜,东窗事发,你猜猜她如今如何?你再猜猜,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