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白芽显得非常气愤。
“哦?说说看。”
“谣言说,大人其实您并没有斩杀什么蓝狗狐狼。或许一开始就是两头蓝狗狐狼,大人仅仅是拾取了地上的一小撮狼毛。回到营地,看到鬃戈杀掉的鳄头锤尾蚺,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这份战绩的冲击,就拿出来狼毛说谎。”
“真正比起战力,大人您不如鬃戈。这几天的侦查结果就能看出来,大人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白芽一口气说完,气愤之余,又有些惴惴不安。
针金洒然一笑:“这个谣言很有意思,看来鬃戈把他身边的那伙人团结得很紧密。”
“大人,您被这样误解,就不生气吗?”白芽感到奇怪。
针金微笑:“你也说了,这只是谣言不是吗?”
“可是大人……”
针金继续道:“我更关心的是鬃戈这伙人的伤亡。据说他们已经死了两人?”
“是的,一个是当场被毒蛇袭杀的,另一个失足坠地,送回营地的半路上就死了。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受伤。”
“伤亡有些大啊。”针金暗叹,“看来是时候,将完整的地图拿出来了。”
一阵沉默
夜色深沉的时候,鬃戈率领着一批人,回到了他们的驻扎地。
“鬃戈大人、三刀大人,你们回来了。”驻扎地中留着一批人,连忙迎接过来。
“呼,终于回来了!”
“今天也不轻松啊。”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喝几口热水。”
“不聊了,我帐篷里应该还有一些伤药。”
众人在营地门口开始分散,无不饥肠辘辘,满身疲惫,有的人身上还带着新伤。
鬃戈和三刀却没有休息,而是先去往最中央的大帐篷。
这个帐篷原本是鬃戈的住处,但是这几天里因为伤员越来越多,单独照料很麻烦,所以鬃戈就主动让出来,见这些伤员集中在这里,并且安排专门的人来照顾。
掀开帘门,鬃戈开始视察伤员。
大帐篷大概有五六十平米的面积,里面用蜡烛照明,光线暗淡。
伤员们多是重伤,一个个躺在草铺上。
听到动静,清醒的伤员们都睁开双眼,用崇敬的目光看向鬃戈。
“是鬃戈大人!”有人就挣扎着要坐起来。
也有人一直哼哼着,双目只睁开一条缝,痛楚已经让他不堪忍受。
还有的人陷入昏迷,发着高烧。
“不必起身了。”鬃戈及时制止道。
“情况怎么样?”他询问最近的一位伤员,面无表情。
“再给我两天,我就能加入大人的队伍,继续侦查!”伤员叫道。
鬃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口中夸赞一句,心中却非常明白,这伤员的腿伤至少得修养一周的时间。
“你呢?”鬃戈又走向下一位伤员。
这位伤员是个老矮人,满脸周围,胡须杂乱灰白。
老矮人笑道:“我快不行啦,鬃戈大人。临终前的遗愿,就是想要一杯啤酒。能在临死前有杯酒喝,我也死而无憾了。”
鬃戈沉默。
三刀笑骂一句:“老东西,又想骗酒喝?你这伤要不了你的命。”
老矮人愁眉苦脸:“没有酒,我恐怕活不了了。没有啤酒,朗姆酒也好啊。”
鬃戈只好道:“我想想办法吧。”
老矮人顿时双眼放光:“多谢大人,只要有酒,您要了我这条老命都行!”
一番视察后,鬃戈走到帐篷的最里面。
这里躺着一个伤员,伤势非常沉重,他浑身红肿,背后的伤口不再渗血,但已经发脓。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恶臭。
对于鬃戈的到来,伤员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不是昏迷的状态,更准确地说,是昏死。
如果下一刻他失去了呼吸,众人也不会奇怪。
三刀目光微黯。这个伤员他很熟悉,一起战斗,一起喝酒,一起跋涉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
谁都知道,他的希望已经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