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一些,那个男人就让我去赚钱,赚不到钱给他买酒喝,也要打我,好像我的记忆里的所有画面,都是那个男人怒目圆睁的脸。”
“后来他死了,酒精中毒,我觉得挺讽刺的……家里边的亲戚装模作样的帮着办了葬礼,头七还没过,他们就联合在一起,把我赶出了家门,不经过我的同意,帮我退了学,家不能回,学校也去不了。”
“我没有地方住,也没有钱,就经常到公园里去睡觉,本来刚开始的时候是睡在长椅上的,可是后来差一点被人欺辱。”
宋姝晨说到这里的时候,手臂不自觉抱住了自己,呈现一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面无表情的诉说着自己的苦难。
陆屿琛见了,将他抱到怀里,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晨晨,别说了。”
宋姝晨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还是靠着他的肩膀,继续说了下去。
“……我就躲到了草丛里,和那些流浪猫,流浪狗挤,它们很乖,从来不咬我,还会把讨要到的食物分给我,它们是我那个时候唯一的朋友。”
“后来……”宋姝晨的眼角落下一行清泪,滴在陆屿琛的脖颈上,烫得他止不住颤抖,然而宋姝晨还在说。
“后来它们被城管抓住,封到麻布袋里面,乱棍打死了……我亲眼看见它们的血飞溅出来,流淌了一地……”
“那天晚上的公园里,也在放烟花,烟花很漂亮,也非常的亮,地面上的血清晰可见……我看着他们将我唯一的朋友们,随手丢到了垃圾桶里,没有一丝愧疚的走了……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家……”
宋姝晨不喜欢看烟花,每次看到烟花,他都会想到那些很照顾他的流浪猫和流浪狗的死亡现场,他总是想,自己或许是灾星吧,靠近谁,谁就会不幸。
“晨晨,别说了,别再说了,以后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没有地方住,也绝对不会让你没有家,你也不会没有朋友,你都不知道你的那些朋友们到底有多喜欢你。”
陆屿琛紧紧的抱着宋姝晨,心中充满了愧疚,他不应该提出要看烟花的,都是他的错,才让晨晨想起了伤心的事。
宋姝晨眼角的泪珠再次落下,好半晌才从陆屿琛话语中明白了什么,他回过神来,抱住了他,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轻轻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向他表达自己的情绪。
“redee……它们向我求救……我被一个叔叔抓住了,救不了它们……对、对不起,我很对不起它们……呜呜呜……”
“晨晨当时一定拼命的想要救它们的,只是那些家伙太坏了……晨晨,没事的……不怕,不怕,我在……我在你身边……”
陆屿琛抱着他的背安抚着他,在他耳边说着温柔的话,他肯把情绪发泄出来,这已经是了不起的进步了。
是啊,早就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