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沐浴焚香,提前几日不近女色,不沾荤腥,比大部分人都虔诚。
他表示,自己日常还是很注重这些的。
眼看着他目光中带出来“你这个江湖骗子”的审视,柳云眠心道,擦,竟然还真遇到一个认真的憨货了。
不过不慌,小场面,她能hold住!
她不慌不忙地道:“这些话,孟大人不必对我说。您回去之后,自己反省便是。”
没有问题,多想想就想出来问题了。
孟怀:“这……”
王老板也觉得这有点难以取信于人,便试探着道:“那按照仙姑的意思,只要重新虔诚地祭拜祖先,孟大人的……身体就能好了?”
“这是根源。”柳云眠故作高深,“当然还得我这个中间人,去帮忙和孟家祖宗说和,也听他们抱怨。然后等做完法,我会给孟大人一碗符水,分三天喝下去。”
“然后就好了?”
“主要看态度。”柳云眠昂首道,气势颇能吓唬住人。
孟怀虽然将信将疑,但是黔驴技穷,实在无计可施的他,在王老板的劝说下,决定试试。
他问柳云眠:“仙姑,什么时候可以做法?”
“现在就可以。”
再遇小公子
孟怀心中高兴,对柳云眠的信任也增加了几分。
毕竟她没有拖延时间,直接就能上手了。
他又试探着问:“那什么时候能有效果?”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柳云眠淡淡道。
王老板忙道:“是是是,仙姑说得对。只是这件事情,终究也让人着急,所以还请仙姑……”
“我需要做七场法事。”
柳云眠这是在心里权衡了一番才报出来的数字。
太少了,显得人家五百两银子不值。
太多了,她一来懒,二来怕露出破绽。
“……今晚孟大人就可以试试。不敢说立刻恢复从前那般,但是也能让您知道,这银子不是白花的。”
孟怀眼中露出期待,但是转瞬即逝。
他毕竟是这县城一把手的助手,唬人的样子还是有些的。
他故作平静地问道:“说起银子,我想问一下仙姑,七场法事下来,需要多少银子?”
不待柳云眠说话,王老板就忙道:“五两银子!之前我和仙姑早就说定了价格。孟大人不用为银钱发愁……”
说话间,他还不住地给柳云眠使眼色。
柳云眠这才明白过来,垂下了视线。
王老板这行贿的手段,很是高明啊。
“真不便宜。”孟怀似乎忍痛道,“但是毕竟这是难言之隐,倘若真的能治好,我也只能节衣缩食出这笔银子了。”
“我倒是有心帮您出,”王老板恭维道,“但是想起您清正的名声,便还是作罢了。您说您,我和您认识多少年了,您真是一文钱的便宜都不会占,做人真是这个——”
“不用你出。我收了你银子,心里还能有公正可言吗?”
他竖起了大拇指。
柳云眠低垂着头,忍笑忍得嘴角都抽抽了。
这俩人,一看就是狼狈为奸,却偏偏一个爱拍马屁,一个享受着恭维。
其实背地里那些利益输送,在此刻都像和尚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摆着。
来的路上,王老板已经给了柳云眠五十两银子,说是定金,让她放心。
柳云眠借着去茅厕的工夫,从空间里买了药出来,然后回来装模作样地跳了一会儿大神。
——前身记忆中曾经看过跳大神,所以对影后柳云眠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照葫芦画瓢,找准机会把药和到符水里,然后嘴里嘟囔着谁都听不懂的话,最后把符水给孟怀喝下。
孟怀还是将信将疑,但是又忍不住心怀向往。
或许,真的能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现在就觉得有点感觉了?
孟怀先行低调离开,而王老板甚至没有出去相送。
柳云眠暗自琢磨,你们这腐败得还挺小心。
她看着桌上孟怀留下的一块碎银子,大概有二两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