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脑子里有半瓢水晃来晃去,观音奴觉得有点棘手。
从哪里倒出来?
耳朵?鼻子?嘴巴?
这可真是让人犯了难。
柳云眠:“……我看你脑子进了水。”
每次带着孩子出门见人,孩子一开口,她就开始紧张。
因为真不知道,熊孩子能瞎说什么。
观音奴甩了甩头:“没有,我可能把水都甩出来了,她没有。”
柳云眠哭笑不得:“葵葵没事,就是受到了惊吓。既然你非要去,那就戴好帽子,过去看看。”
众人又一起去了杨氏那里。
观音奴轻车熟路。
“我有时候饿了,就来杨婶子这里讨口吃的。”观音奴道,“不过,我也不白吃,我经常从家里给她们带米面油,还有肉和蛋的。”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大锅饭,也就一般吧。
观音奴和阿宽,经常熬不到饭点就饿了,有时候就偷偷来这里找吃的。
因为杨恭在陆辞手下的缘故,杨氏不可能不好好招待。
柳云眠心里盘算着,回头自己再差人送些布料给杨氏,总不能让她吃亏。
他们很快来到杨氏住的那间房外,却听见屋里传来葵葵大哭的声音。
那哭声不同于从前细细轻轻的哽咽,却是嚎啕大哭,声音之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悲伤。
“哭出来了就好。”雪仪道。
“这才对嘛,这才是小哭包!”观音奴也放下心来。
可能是葵葵脑子里进的水也流出来了。
正常了就好。
当一个小哭包开始不哭的时候,也挺吓人的。
观音奴表示,他再也不嫌弃小哭包爱哭了,只求她好好的,别吓唬人了。
柳云眠想了想后道:“咱们先回去吧,让这孩子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省得憋在心里容易生病,晚点再过来。观音奴,你还有没有课?”
“哎呀!”观音奴一拍脑袋,“课都上完了,我竟忘了告假。”
完了完了,夫子很厉害的,他明日估计要被打手板了。
算了,救人要紧,不想明天,反正今日不用挨揍。
柳云眠答应他,替他跟夫子解释一下。
闲着无聊,柳云眠赶两个小子去烤头发,自己则走到长案前……
皇上生病
柳云眠在看观音奴和阿宽写的字。
观音奴年纪小,又不扎实,写得字歪歪扭扭。
而阿宽年龄大几岁,又极认真,所以写得字工工整整。
“娘,您别看了,我日后肯定比阿宽写得好。”观音奴满脸通红。
他也要面子的。
阿宽却道:“世子的字,写得比我有风骨。”
柳云眠“噗嗤”一声笑了,“有什么风骨?软趴趴的,像软脚虾。观音奴,你还是得多练。”
观音奴点点头。
想到每天都得读书练字,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他心情不美好。
“娘,我为什么就不是神童呢?”他苦恼地道,“班上有个叫高骋的同窗,他几乎过目不忘,每次背书都很快!”
柳云眠却不相信。
哪有什么过目不忘?
不过就是有些人聪明些,有方法,背得快些。
柳云眠见过聪明的同学,但是没见过绝顶聪明的神童。
——那种人,可能存在,但是在自己身边存在的概率很低很低。
“如果可以的话,哪一天晚上,让你爹带着你,偷偷去他们家看看,看他晚上在家干什么。”
大概率,在提前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