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葵可不敢让他做这种事情。
他是世子。
就是许路遥最落魄的时候,被人欺负嘲笑,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更何况,观音奴还是皇上嫡亲的孙子。
葵葵甚至想,倘若是前世寄人篱下的时候,她要是认识这样厉害的人,搬出来给自己撑腰都行。
——属于提一句都与有荣焉那种。
观音奴拉着葵葵到旁边石凳上坐下。
“我要跟着我爹娘去云州了,你听说了没?”
葵葵眼神中闪过一抹黯然。
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没听说?
爹娘为这件事情还在犹豫纠结。
杨氏觉得,去吧,担心男人出事,毕竟上战场那不是闹着玩的;可是不去吧,那不就落后于人了吗?
杨恭是个有抱负的,绝不是苟且度日的人。
但是杨恭不肯去。
杨氏知道,这是因为她怀孕了,才绊住了男人。
葵葵觉得,最后她爹也不会去的。
因为杨恭非常固执,他认定的事情不会更改。
不过葵葵觉得这般很好。
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平安团圆更重要。
葵葵难受的是,她原本以为可以在观音奴耳边吹吹风,让他甚至侯爷多关注淮阳王府。
被背叛,她难受,但是并非接受不了。
可是被谋财害命,靠着自己的死赚名声,在自己死后,许路遥还花着自己给他赚的钱,这口气,葵葵咽不下去。
葵葵现在年龄小,势单力薄,自己其实做不了什么。
侯府,是她寄予厚望的助力。
可是人家现在要出京打仗去了,她靠不上了。
借力打力,她现在问题是,借不上力。
杨恭身份,还是太低了,家里平时走动的,除了侯府之外,其他都和淮阳王府没有交集。
所以葵葵是真的难受。
观音奴发现了她眼中的失落,但是他显然误会了,以为那是依依不舍。
没想到,小哭包还挺重感情的。
葵葵如此黯然神伤,观音奴就不太好意思炫耀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了,甚至觉得自己有几分凉薄。
葵葵这么伤心,就哄哄她吧。
嗐,女人真是麻烦。
观音奴晃着腿道:“你别太想我,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葵葵:???
什么?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想他了?
这小屁孩,想得还挺多的。
“谢谢世子。”葵葵道。
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观音奴看着她就想,小哭包还挺重感情的,弄得他怪不好意思。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不能非礼她,一定要记得给她写信。
离开之后,观音奴还特意把这件事情叮嘱阿宽,让他到时候提醒自己写信。
葵葵对于他的心理一无所知,她正在给自己骨气。
——路,总会有的。
她现在还小,势单力薄,但是三年呢,五年呢,十年呢?总能报仇。
柳云眠则在忙着准备要带的东西。
因为打仗恐怕旷日持久,四季衣衫都要带。
本来是可以放到空间里的,但是雪仪细心,她负责这些,柳云眠要是“变”出来一件衣裳,恐怕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