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舟把车停在御景半岛对过街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有没有狗仔的身影。
保安室在正门口,总感觉不安全。他犹豫了半天,戴上口罩后下了车。要不,从侧门进去放到她家门口吧?
但是门禁怎么开?林栩舟越琢磨越觉得没招,只好把帽檐再压低一点加快步伐过街。
他刚跑过人行道,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尖叫。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怎么,哦哟。”
他寻声转过头,看到庄倾月整个人趴在地上时心头一紧。
出租车司机嫌弃她身上的酒味,手伸了半天也不愿意扶她,不耐烦地催促道:“小姐,你车费还没付呢。”
“收款码给我。”林栩舟抓起瘫软如泥的庄倾月,火速付了车费后晃了晃她肩膀,“喂?你怎么喝成这样?你经纪人呢?助理呢?”
“别烦”她眼睛都睁不开,皱眉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随后就像个不倒翁似的一头栽进他怀里小声咒骂道:“哪里来的流氓色批滚远点”
林栩舟转头瞟了眼四周,大马路上实在不是和她争执的合适地点,庄倾月重重地赖在他身上,把她就这么扔在路边肯定是不行的。
他僵硬了几秒后,扯下外套蒙住她的脸,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往小区里跑。
庄倾月四肢都不属于自己了,走几步就歪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林栩舟心急如焚,在外面多耽搁一会儿就有可能被拍到,他实在是没辙了,只能扛起她跟逃难似的往里狂奔。
庄倾月趴在他肩上,胳膊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左右摇晃,她呼哧着鼻息,嘴里很黏地嘀咕:“我就是戏子,怎么了看不起戏子,要她美,要她对你笑,还想蹂躏摧毁她,凭什么”
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林栩舟好像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庄倾月呼噜完后,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指着空气厉声质问道:“说话!你凭什么!凭你老!凭你谢顶!凭你有钱吗!我也有钱!我有!唔!”
她一使劲差点摔下来,林栩舟环紧她的膝盖窝,警告道:“别乱动。摔下来就毁容了。”
庄倾月一个泄气趴回他后背,口齿不清地呜呜道:“毁容不行我靠脸吃饭的我死也要美美”
电梯到达楼层了,林栩舟扛着她到家门口,拽着她没骨头的手开锁。
听到玄关处的动静后,糖饼立马就跑出来查看情况。
林栩舟借着地灯发现了它的小身影,柔声喊它回去:“糖饼,回窝里睡觉。”
听到糖饼名字后,庄倾月立马满血复活,拍着他的背喊道:“糖饼?糖饼!妈妈亲亲!给妈妈亲亲!”
林栩舟踢掉鞋,双手控住她往下掉的身子,故意对糖饼说道:“你妈喝多了,赶紧离她远点。”
他把庄倾月放到沙发上,拉下口罩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随后拿出手机问道:“你经纪人电话,我让她过来。”
“不~要!”庄倾月软绵绵摇了摇食指,在沙发上艰难滚了一圈又一圈,眼看着她要滚下来了,林栩舟赶紧伸手拦住她。
“姐姐,你看着点行吗?”
庄倾月就这个姿势趴好,伸出一条腿和胳膊垂下滴,这是她醉酒后最喜欢的姿势,趴着就不会想吐。
她迷糊地睁了睁眼,也不知道有没有认出眼前人是谁,指着空气郑重其事道:“我跟你说,就酒后,不能吐唔吐了,脸会大。no。”
她这个状况已经不省人事了,林栩舟觉得不行,决定让天天背着许愿找人要顾姗的联系方式。
没得到回应,庄倾月不满地在他眼前晃手指,“no,no,你知道吗?跟我说no。”
“no,no,no。”她晃得林栩舟看不清屏幕了,只好强行抓住她手按在沙发上。
庄倾月安静了半秒,突然翻身一个核弹冲击扑进他怀里把林栩舟硬生生撞得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手机也飞了。
“你-”林栩舟都没来得及发火,就被她死死抱住了脖子,她整个人烫得跟火球一样,薄薄的一片陷进他怀里。
林栩舟被她烫得脸热,握住她胳膊往外扯,“你冷静点,好好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对家。”
别看她是纸片人,喝了酒手劲还真不小。他怎么扯都纹丝未动,反而惹得她抱得更紧了。
林栩舟喉口一紧,耳朵被她滚烫的脸颊迅速传染,烫了一大片。
刚才情况紧急,只想着快点把这个醉鬼弄进家门,这会儿才狠狠发觉到不对劲。他呼吸有些堵,慌措地扶住她还在不断收紧的胳膊,“庄倾月,你-”
被大名警告的庄倾月,环住他不肯松手,循着他肌肤的凉气往上贴。
林栩舟被她蹭得浑身都僵住了,体内必不可免涌起了躁动。他咬紧牙,掐住她的腰阻止她覆上来。
“冰袋,舒服,冰镇一下”庄倾月埋头把脑门儿抵在他的侧脖上,闷在怀里的灼热呼吸肆无忌惮地蔓延,密密麻麻落在他的锁骨上。
在这个危险的关头,林栩舟想到了他母亲养的猫,每次回家它也是这么不认生地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