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裘定懿说:“爸爸,先别说了,我都要饿死了。”
裘桓这才随手将花抛了,裘老爷子又要骂他:“从小手欠,那花开得正好,你摘了做什么?”
裘桓不看花,视线轻飘飘落在孟临殊身上,哪怕孟临殊不和他对视,却也能感受到裘桓目光里的炽热锋利。
孟临殊不看他,裘桓的表情就冷了下去,却又漫不经心地笑了,随口说道:“喜欢就摘了,折在我手里,总比枯萎了零落成泥要好。”
他一肚子歪理邪说,裘老爷子运气不和他计较。
后厨的菜早就备齐,老管家领着下人渐次端了上来,一家人其乐融融,一道举杯庆祝孟临殊得奖,正有说有笑,外面又有人风尘仆仆进来,向着裘老爷子行礼道:“姑父。”
这人也高——似乎裘家人里面,就没有不高的。头发剃的很短,几乎接近板寸,这样的发型,必须要有极佳的骨相才撑得起来,还好他经受住了考验,毫无遮拦的面上显出一双湛然有光的眼,单眼皮,高鼻梁,站姿笔挺,一眼就能看出一定有在部队的经历。
看到他来,裘老爷子惊喜道:“少钦,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盛少钦恭敬道:“之前出任务提早收队,我正好从地方给您带了棵好山参回来,便顺路送来了。”
说着将一支细长锦盒递给了一旁的老管家,老管家连忙双手捧到裘老爷子面前,打开来,露出里面被红绳缠绕着的人参来。
裘老爷子看了一眼就笑了:“这年岁想找这样品相的野山参可不容易了。”
“是,这次去的地方远,凑巧寻到了。”盛少钦看起来冷硬,介绍起这样的东西来倒是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北边山里采人参的参客都说,超过百年的人参生了灵性,必须要用这样的红绳拴着,才不会逃跑……”
裘定懿小声和孟临殊介绍:“这是我们大舅舅的儿子,我妈那边世代从军,大舅舅早年出任务时去世了,舅妈身体不好,我妈就常把他接来我家,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现在也去当兵了。”
怪不得他不像是正儿八经的裘家人。
孟临殊听他介绍在山里出任务,顺道遇到了不小心掉到山崖下面的挖参人,把人救出来之后为了报答他们,这才把压箱底的一颗参拿了出来。
他讲的不怎么生动,平铺直叙,把原本很惊险的救援讲的平平无奇。
孟临殊听着,唇角翘起一点,盛少钦正讲到他和战友背着断了腿的参客渡过暴涨的山溪,余光看到长桌另一侧的孟临殊,说到一半的话就顿在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