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钦知情识趣,裘定懿就要更加辛苦操劳,裘桓是转头不见了,裘老爷子借口自己身体不好,躲在裘家不出来,只剩了裘定懿一个。
现在看到裘桓这么从容闲适,裘定懿气得把狗抢过来狂撸一顿,裘小茸本来毛就长,被打理得像朵蒲公英,被她这么一揉,整只狗都炸了毛。
裘桓看得心疼,抢回来说:“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伤到了腿,现在怎么样了。”
裘桓说:“刚检查回来,石膏已经拆了。”
“没留什么后遗症吧。”
“打了钢板,以后不能跑马拉松了。”
裘定懿这才放下心来,又问裘桓:“临殊呢?我听陈崆说,他不是来照顾你了吗?”
裘桓沉默一会儿:“他走了。”
“你又把人气走了?!”
裘桓没说话,在沙发上颓然地坐下。
这些天他一个人在家,装作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一日三餐就像是孟临殊还在一样,自己下厨,只是做完了只能自己吃。
可现在裘定懿一问,他再也挺不下去,往后仰在靠枕上,半天,才说:“他说要去做件事情,等做完了,可能会回来。”
裘定懿问:“你怎么不陪他一起?”
裘桓勉强笑了笑,笑得特别难看:“他不让……”
裘定懿看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他不让你就不能主动点?万一他一个人办事遇到什么难处怎么办,你脑子怎么这么死板啊!”
这次,裘桓没有立刻回答,许久,才说:“我不敢。姐,我真的怕,怕我又惹他不高兴,怕自己又变成以前那副样子。他好不容易没那么怕我了,还愿意来照顾我。姐,他那么好一个人,哪怕我以前把他欺负成那个样子,他也只说要和我分手,从来没想过要报复我……”
裘桓说不下去,抬起手遮住眼睛,哽咽一声:“他说要走,我就等着他,他一天不回来我就等他一天,他一辈子不回来,我也愿意等他一辈子。姐,我真的后悔了。”
裘定懿想骂他, 可到底没忍心,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
这个弟弟,从小就不爱掉眼泪, 被父亲打了, 也嬉皮笑脸的,长大了之后,更是没见他这么情绪外露过。
可现在, 看他哭成这样, 倒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他特别宝贝的一个小瓷人被他自己不小心打碎了之后,他就是这么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