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他问,“合同里可没写你能随便把我搬来搬去。”
“你都说合同作废了,我当然也不用再按照合同里的条款给你提供服务。”俞亦舟面色坦然地给他盛了米饭。
苏温言看着面前的饭菜,一时无言。
怎么感觉这小子越来越猖狂了呢?
“既然你不按合同办事,那你现在到底是以什么身份留在我身边?”
“随便什么身份。”
“人体模特可没有留在我家过夜的资格,吃完饭你就走吧。”
“我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
苏温言目瞪口呆地打量他半晌,然后得出一个结论——
他还真不能把姓俞的臭小子怎么样。
可怜他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脚不能走的残疾人,把普通人赶出家门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个身高189体重八十多公斤的体育生呢。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这家伙欺负他欺负得这么理所当然,甚至抢走他赖以为生的轮椅。
苏温言沉默地多吃了半碗饭。
并在心里发誓要好好复健,至少不能让某人这么随随便便地抱来抱去。
当然,纵然他内心有再多凌云壮志,碍于腿还没好,现在也只能安心休养,早睡……晚起。
晚上九点半,他已经躺在床上了。
捧着手机登上学校的教务网看了一眼,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信息,又给季扬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出院了,再打开社交软件,回复了几个来问问题的学生。
他带了两年的学生,还是更习惯他的教学方式,这学期换了新老师难免不适应,他便让张老师在课上跟学生们说,如果实在有搞不懂的问题,可以在网上问他。
只要不是一言不合就来家里打扰,其他比较温和的方式,他还是愿意和他们交流的。
当然,除了来问正经问题的学生,旁敲侧击询问他“男朋友”的也挺多,他一律无视了,把手机放在床头。
以前没觉得,现在发现应付这些学生还真有些耗神,如果下个学期能回学校,估计也要适应好一阵才行了。
最好能跟校长申请减些课时,一周上好几节课的话,他恐怕会吃不消。
琢磨着这些事,他又开始犯困了,刚闭眼眯了一会儿,就感觉身边的位置一沉,有人上了他的床。
他睁开眼,翻了个身。
“吵醒你了?”俞亦舟问。
“本来也没睡着,”苏温言打着哈欠,“以前邀请你好几次你都不跟我一起睡觉,今天倒是主动爬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