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摊开手掌,老实接过,和刚刚在直升机上下令的冷酷模样大相径庭。
曲疏桐催促,“你起身呀,不是催我睡觉?”
“一起吗?”
“一齐什么?又唔同房。”
四目交缠,男人瞳孔里的笑意愈发高,层层叠叠地氤氲出来。渐渐的,曲疏桐也品出了男人眼里的,不纯良。
凌晨三点,夜万籁俱寂。
曲疏桐回过神来,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已经仰着头在与他唇齿交缠,难舍难分地吻。她腰上缠了一只覆满力量感的手臂将她压向一抹滚热且深厚的胸膛,她也不知道是几时缠的。
谁先主动根本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自己跪在他的下一级台阶,要仰头才能吻到他,但是卓枫弯腰低头,她的腰倒也不算酸,脖子也还好,就是这个姿势太弱势了,躲都没地方躲,整个人都方方寸寸被困在他怀里了。
依稀壁光将深邃交缠的两个身子往长长的台阶投上乌黑的影子,再拉得老长。
旋转楼梯的暖气在深夜并不足,而裸露于空气中的皮肤却都均匀地泛着灼人热气。
我们结婚吧
。
曲疏桐呼吸极为不畅即将缺氧时,这场法式热吻被迫结束。
卓枫搂她的腰,捧着她的脸,曲疏桐还能感受到腰间他手臂上肌肉的僵硬程度,僵硬带来的力量感传递到她四肢百骸,让她觉得浑身电流弥漫。
但他摸着她脸颊的手指除了烫,很软。
接着那只手从她脸颊滑落,穿过了曲疏桐跪在楼梯台阶的膝弯,下一秒她便腾空而起被抱到了半空。
又晕头转向地一个大旋转,接着脚步声开始弥漫开在深夜的楼梯上。
曲疏桐心差点吓软了,在脑子逐渐清明的时候才声音戚戚地开口:“卓先生做什么呀?”
“该睡了。”
她说:“你说就好呀,我四肢健全有手有脚的不敢劳烦卓先……”
“脚不软?”
“……”
上了二楼他又拐去三楼。
曲疏桐指了指楼梯对面的电梯,但他无视而过,又步行上了旋转楼梯。
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体力还那么好。
曲疏桐一手抱着花一手默默地把手攀上男人的肩膀,埋下脸。
这是他第二次抱她,在一起一年,和他相处的时间只有三个月,他一年只会来美工作一个季度。
最亲密的一次是他今年年中在这时,曲疏桐有天和朋友聚餐在外喝多了,他要回家顺路去接她,她在车上不知不觉倒在了他肩窝休息。
后来是他抱她回房的,再后来就有了两人的第一个吻。
此刻,男人轻松而稳健的步伐也不知不觉中如同上次,拐进了她卧室中。
被放在温软的大床上后,曲疏桐在想他也要睡觉了,那楼下的暖气不知开没开,这天气冷,没暖气是不能睡的。
一抬头,只见男人眼神正瞄着她的脸,她好奇地问:“怎么了?”
“怎么感觉,你瘦了很多。”
曲疏桐忘了眨眼,好一会儿看着他没动。
“哦……”她扬起红唇,“最近,生了场病,吃的少。”
“病了?怎么不跟我说。”
她低下头:“已经好了,小事。”有些事不方便跟他说。她不动声色转了话题,“你刚刚回屋,房里开暖气了吗?”
“还没。”他眼中有着心疼,又说回了原来的话题,“你要照顾好自己,桐桐,不然就跟我说,我会多来陪你。”
“不用,你别担心。你刚刚都没开热水,你是不是不记得在哪里开了?我去给你开吧,管家都睡觉啦。”笑笑,她边起身边说,“这间房快成我的了,我比你熟。”
一双手拦住了她。
曲疏桐纤细的腰身不轻不重地跌落一节臂弯,那一瞬,头顶砸落满满磁性的一句话,“回国前这个房子给你,桐桐。”
“什么意思呀,卓总回国后就不同我一起了?”她撩起眼皮,调侃,“开始算分手费咯。”
四目交织,曲疏桐眼波流转,故作委屈。
她一副玩笑的语气说:“我不要屋子。”
“那要什么?”
“要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