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2)

“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塔录。”花酌枝又说了一遍,然后指指两人屁股下头的小木凳。

萧见琛立时明白过来,“塔录,是凳子的意思?”

花酌枝使劲点头,耳垂上的耳饰甩来甩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萧见琛的目光被那雪白泛粉的耳垂吸引过去。

花酌枝则害羞地摸摸耳朵,他今日戴了一对小树枝的耳饰,是他亲手做的,也是首饰盒中他最喜欢的一对。

“真好看。”萧见琛喃喃道,回过神来时结结巴巴补充一句,“我、我是说,你的耳饰。”

花酌枝抿唇笑笑,然后往萧见琛跟前铺好一张白纸,粉唇一张一合,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字,写。”

萧见琛听懂了,连连点头,“知道了,你要教我写苗疆的字。”

花酌枝“嗯”了一声。

“笔呢?”萧见琛在桌上看看,“有笔么?”

“嗯。”花酌枝背过身去,从自己的小挎包里翻找片刻,果真找出一套笔墨。

他将毛笔递过去,在萧见琛伸手来接的一刹那,似有若无地,往萧见琛手心中挠了一下,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收回手去。

而萧见琛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僵着胳膊一动不动,掌心里触碰的那一点在发热发烫,几乎要把他整个手掌心给烧穿。

“嗯?”见萧见琛久久不动,花酌枝睁着天真无暇的眸子看他,那眼神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萧见琛猛地攥起拳头,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

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不要想太多,花酌枝这样天真单纯的人,肯定不是故意的,他怎么能用自己的恶欲去揣测别人?

“无事。”他佯装淡定,朝花酌枝笑笑,“开始吧。”

花酌枝点头,他先是拿起墨块在砚中慢慢磨着,一下,两下,柔弱无骨的手在萧见琛跟前不停转圈。

“啊!”

突然,花酌枝惊呼一声,萧见琛回过神往他脸上望去,只见花酌枝脸颊染了些墨汁,脏兮兮的,又显得人笨笨傻傻,十分可爱。

花酌枝一脸懊恼地说了什么,然后用抓过墨块的手不停擦脸,却越擦越多。

“别擦了。”萧见琛下意识伸手,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握住了花酌枝的手腕。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动作,花酌枝抬头看去,红唇轻启,“脏。”

要了命了!

萧见琛“唰”地松开手,他站起身,“我、我去给你打些水来。”

接着同手同脚往外走去。

等萧见琛的身影从楼梯处消失,花酌枝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小册子认真看起来,那是一本制作精美的春宫图,上头两个惟妙惟肖的小人正在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再仔细看榻上两人的脸,赫然正是花酌枝同萧见琛,画册子的人也十分知趣,不仅标下二人名讳,还附有打油诗一首。

“深深浅浅,颠颠倒倒,欲念萧郎,却道吟长。”

花酌枝十分满意。

【作者有话说】

打油诗解读:吟长——长长的呻吟声。

作者不会说苗疆话,发音有的问的苗族朋友,大部分瞎诌的,因为这位苗族朋友也不太会讲方言。

也不知道这树结不结实

萧见琛端着小盆回来时,花酌枝脸上的墨迹已经干透,听到脚步声,他仰头看去,脸上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丝毫看不出刚才还在正大光明翻看春宫图。

“给,擦擦脸。”萧见琛将帕子打湿,拧去多余水分后,才递到花酌枝跟前。

花酌枝用南疆话说了声谢谢,他接过帕子,却在左顾右盼找着什么。

萧见琛询问:“你找什么?”

花酌枝吐出两个陌生的音调,一手竖起在脸前,做了个照镜子的姿势。

“可是要照镜?”萧见琛猜测,他起身在二楼逛了一圈,却一个能照人的东西都没找见,他又走回来,正要想办法时,便见花酌枝又将帕子递了回来。

他不明所以接过去,花酌枝握上他的手腕,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萧见琛这才明白,花酌枝的意思是要自己帮他擦,他看向后者,人已经闭上双眼,下巴微微抬起。

许是抬久了有些累,花酌枝换了个姿势,他面朝着萧见琛,双手托起下巴,就这么乖乖等着。

萧见琛使劲吞咽一下喉咙,而后缓缓抬手。

微凉湿润的帕子落在侧脸上,以极慢的速度,一下,一下,慢慢蹭着,他怕自己手重弄疼了花酌枝,每蹭两下便要停下来查看是否叫他擦破了。

“夫人——”

听见这一声,萧见琛的胳膊瞬间弹开,手里的帕子一下飞出去老远,他一屁股坐回自己本该坐着的位置,佯装无事朝声音处看去,干咳一声,“怎、怎么了?”

王文才站在楼梯上,只露出半个脑袋,像是瞎了眼般没看见两人方才还紧紧挨在一起,“夫人,祭司大人差我来问问,夫人可是学累了,可要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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