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王文才当天便将这件事投诉到祭司殿中。
花酌枝听了,淡淡一笑,吩咐道:“你就说不知道,这些话,到时我来教他。”
这种话怎么能问旁人呢?当然是在床上由他亲自教学最好了。
听了陆繁的问题,沈碎溪则一脸不解:“绣什么?谁的名字?”
花酌枝从小挎包中掏出针线,推到沈碎溪面前,跃跃欲试,“碎溪,要不要我教你?”
沈碎溪翻了个白眼,转头上楼,什么都没说,却足以表达态度。
给陆繁绣名字?是他疯了还是陆繁疯了?
花酌枝目送沈碎溪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他收回目光,神情严肃看向王文才,“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千万不能叫别人知道。”
王文才神色一凛,小声回道:“祭司大人请说。”
花酌枝微微一笑,“过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你去帮我准备一辆马车,这件事你自己去办,不要麻烦祁爷和其他长老们。”
“……”王文才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唰地瞪大眼睛。
哪里是要出远门?分明是又要瞒着所有人逃跑!还找了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大人,我我我……我不敢啊!你还是找别人吧!”
说完转身就跑,连告状的事都忘到了脑后。
望着王文才慌不择路逃跑的背影,花酌枝撅起嘴,有些苦恼,小声叹了口气。
入夜,四人在萧见琛的小楼碰面,商讨如何去流云教的事。
沈碎溪听了解释,举手打断花酌枝,“你跟小皇子去流云教,找我跟陆繁做什么?”
花酌枝毫不掩饰自己想拿沈碎溪当工具人的想法:“若你也跟着,祁爷说不定就同意了。”
沈碎溪撇撇嘴,没拒绝也没答应,跑去窗前坐着看星星。
这时陆繁磨磨蹭蹭凑上前,用苗疆话喊了声“碎溪”。
沈碎溪有些意外,他转头看去,莫名笑了一下,“学了一天,就学会个名字?”
见沈碎溪笑了,陆繁挺直腰板,脸色认真,一字一顿道:“碎溪,你能不能帮我也绣个名字?”
沈碎溪:“……”
笑容僵硬片刻,他轻启双唇,说了一个字。
陆繁学完那句话后还缠着王文才打问了“能”和“不能”,按照他的逻辑,沈碎溪要么回一句“能”,要么回一句“不能”,可他却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发音。
他傻眼,转头望向花酌枝,眼中带着求助的意味,“碎溪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花酌枝眼带怜悯看他一眼,道:“他说……滚。”
陆繁:“……”
花酌枝说完,萧见琛突然呲起牙,又赶紧憋回去,他拍拍自己胸前不存在的尘土,不走心地安慰道:“别难过啊,陆繁。”
陆繁瞥了眼萧见琛胸口处的五彩名字,但并不气馁,反倒斗志满满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殿下,总有一天,我这里,也会绣着自己的名字。”
“碎溪。”花酌枝起身走到窗前,双手托腮撑在窗台上,“同我们一起去吧。”
沈碎溪疑惑:“齐教主刚走,你就要追着他往流云教去,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前几日他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同他一起?那时岂不是光明正大,省的现在还要找万般借口。”
“是流云教的天神灯出了问题……”说到这里,花酌枝看了眼萧见琛,解释道:“流云教天神灯无法点燃,可齐大哥却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琛哥哥便说等齐大哥回去,我们偷偷上门探查一番。”
“偷偷上门?”沈碎溪缓缓摇头,“流云教同南疆关系密切,几乎全教人都认识你,你只要在山下镇子一露面,齐向云就会立刻收到消息。”
花酌枝嫣然一笑,“这个问题琛哥哥早就解决了,我们现在商量的,就是找个办法,不惊动祁爷和长老们,从南疆跑出去。”
“难。”沈碎溪评价道:“一旦发现你不在祭司殿,祁爷必定会带南疆所有人追上去,到时候你去哪,南疆的寨子就落在哪。”
花酌枝抿抿嘴角,一时没了主意,只好又看向萧见琛那边。
萧见琛正在眉飞色舞同陆繁交代这几日的行程:“我们从南疆出去后,便一路北上去中原,我已给大哥寄信,到时大燕去流云教送织云锦的车队在镇子外等我们,我们乔装打扮,随车队一起上山,悄无声息摸进流云教,好好查探一番。”
陆繁眉毛往下一压,思忖片刻,问道:“殿下,那齐向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这是要直接端了流云教?”
“什么端了流云教?”萧见琛先是否认,眼神却控制不住往花酌枝那边飘,他佯装咳嗽几声,清了清喉咙,“是,我是一直看他不顺眼,但还不至于牵扯到无辜之人,到时候你见机行事,若齐向云真有问题,不必手软,也算给枝枝报仇了。”
上了一天课,陆繁突然学聪明了,他转了转眼珠,竟跟萧见琛讨价还价起来,“殿下,你带我一起去,就是为了让我帮你盯住齐向云吗?”
“当然不是了!”萧见琛义正严词否认:“我还让枝枝带上了沈碎溪,到时候我同枝枝住一屋,你同他住一屋,岂不是给你们创造独处的机会?”
陆繁只聪明了那么一会儿,又被萧见琛给忽悠得脑袋一空,他肉眼可见兴奋起来,“对啊!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两人同去客栈,却被店小二告知只剩一间房,到时候他便只能跟我一间。”
萧见琛看上去比陆繁还激动:“若是同心蛊正巧起了作用,岂不是一个暧昧生情的好机会?你这几日真要好好学学苗疆话,不然到时怎么同他交心?”
听到这里,花酌枝默默收回视线,刚好对上沈碎溪打量的目光。
“他们两个在那头说什么呢?怎么这么兴奋?”沈碎溪问。
花酌枝摇摇头,“没说什么,就说这几日要好好学习苗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