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艇上没治疗吗?待会儿我找医生给你看看。”
带点关心和斥责的语气,仿佛他们的关系还是极为亲密。
疏白微顿,有点僵硬,但在对方温柔的目光下也柔和了些许。
“不算大伤,没事。”他淡淡道,随后话锋一转,“你身边这位”
“我跟阿景哥也认识二十多年了。”不等景澜开口,少年就插嘴道,他紧挨在景澜身旁,有些不好意思道:“十年前跟阿景哥有了些矛盾,当时我不懂事就跑了,但现在想通了。”
矛盾,什么矛盾?
少年红着脸,似乎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而且,十年前
疏白的面色冷了些许,将目光转向景澜。
只见景澜以保护的姿态将少年拨到了身后,依然带着温和的笑意缓声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阿笙前两天刚回来,他身体不好今天陪着我来接你等了太久。”
一样的语气,但疏白分明在他眼底看到了警告。
景澜,在威胁他?
疏白一时间没有太多情绪,只觉得荒谬。
明明几天前还小心翼翼握着他的手,一面掰着十指相扣一面与他求婚的人,竟然转而就为了别人威胁他?
“嗯?”见他没有作答,景澜又轻轻拖出一个音。
那眼中的意思分明是再不下台,就要令他在所有人面前丢尽脸面。
日照有些热烈,明明照不到阴影下却莫名令疏白感到一阵干涩,他目光冰冷地看向对方,搭在扶手上的手一点点收紧,有了一丝颤抖。
景澜现在带着人出现已经是狠狠下了他的脸面,甚至不如不出现。
对方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所以,是故意的,故意给他个下马威。
而此时身后的人也尽数从飞艇上下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刹那间无数嘲讽、讽刺、轻蔑的目光落在了疏白的身上,如芒在背。
“你真要这么做?”许久后,疏白缓缓道。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为什么?还是在所有人面前,这样难看的
然而景斓只是笑了下,温和道:“对,你受了伤阿笙也等得久了,还是回去再说比较好。”
疏白没再开口了,因为失血而苍白的唇色似乎又白了几分。
一时间,情感的剧烈波动和审时度势的理智在疏白脑中撕扯,多年的感情在叫嚣着不服,而理智又清晰的明白眼下的处境。
许久后,他垂下眼帘,“那先帮我联系医生吧。”
他声音很平稳,稳得像是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只是看向景澜时好似有千种情绪闪过又归为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