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是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应该是离开了。
从始至终,疏白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一直遮盖着治疗进度的手在这时才缓缓挪开,上面的百分比已经跳到了百分之三十五。
最内核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童笙离开后那些来搬东西的侍从来了。
疏白抬眸,被长长睫毛覆盖下的眸中神色微闪。
他缓缓解开了伤口上的罩子。
在帘子拉下的那一刹那,童笙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快步离开了这里,走到略显空旷的地方,像是自言自语道:“景澜还真够贱的,走得时候爱我爱得要死要活,我回来了反而开始爱那个替身。”
他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垂眸看了眼领口处的吻痕唇齿间溢出一丝冷笑,“又想安抚我又不想被那个替身看见。”
想到景斓一面安慰,一面将吻痕落在最隐蔽的地方,童笙的脸色不免阴沉。
再这样下去,他什么时侯才能得到气运。
侍从们的行动非常迅速利落,眨眼的功夫偏殿就被搬光了,只留下最后一份。
其他人都走光了,最后一人将手伸向点心时,忽然后颈猛地一疼,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栽倒在地。
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帘子后走了出来,他一直在后面无声无息,直到最后一刻。
垂眸看着晕倒的侍从,他蹲下身手脚麻利地将侍从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然后迅速给自己换上。
黑白的侍从服紧紧的套在身上,可能有点小了,勒住关节的地方有点起皱。
疏白看了眼窗户上倒映出的人影,目光在自己刺眼的白发上扫过,随后将侍从的帽子牢牢扣在了头上。
运气比较好的是,这个侍从主要负责食物上递送和整理,所以要带帽子和口罩,避免有脏物掉下来。
将面罩翻个面戴好后,依然有些许白色的碎发漏出来格外扎眼,疏白想了下将自己原来衣服的黑色内衬撕下一条布料,随后抬手将裸露出的头发在根部抱上一圈布料随后压在了帽子下。
这样不近距离仔细看,就发现不了端倪。
疏白将地上昏迷的人拖进了帘子后,代替原来的侍从推着放满食物的小推车就走了,现在宫殿前厅暂时没人,晚宴还没开始。
疏白推着推车进了后方的大厅,那里已经布置满了餐桌和琳琅满目的食品,而周围装饰着无数瑰丽的珠宝反射着顶上的灯光,将一片空间映衬的越加瑰丽夺目。
所有人都在无声的忙碌着,偶尔盘子交叠响起清脆的碰撞声。
将他们的动作记了下来,疏白在餐桌边学着他们的模样开始按照顺序将食物摆成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