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小刀的手有一丝颤抖,他压下这种感觉,一板一眼地照着对方所说分毫不差地执行。
直到最后缝合好伤口,疏白看着歪七八扭的线条陷入沉默,他的额头隐约还有些汗水,目光怔怔地回不过神。
“可以了。”靳文修站起身将胳膊上的血抹干净,“很完美。”
如果抛却杂乱的线条和多割大的伤口和肉的话。
疏白这才蓦然回神,他咽了下有些干涩的喉咙,“你不需要这么做。”
“我想你再成长得快一些。”靳文修将擦完血的布慢悠悠放回桌上,他低垂着眼俯视着身边的人,随后抬手轻轻捏住疏白的下颚。
略粗糙的指腹部在细腻的皮肤上蹭过。
他微微俯下身,“你可以做到得疏白。”
在短短半年之内。
疏白看着对方逐渐靠近的面孔,温热的呼吸近乎落在脸庞,他不禁摒了气息。
直直地与对方那双暗沉的眸子对视,仿佛陷入了漩涡之中,阴暗沉闷地难以自拔。
但疏白没动,他安静地看着,直到靳文修缓缓松开他重新直起身。
“我会的。”疏白道,“但我可以知道域主想要什么吗?”
这些时间,靳文修放在他身上的心思确实很多。
但对方所做和他想要的并不冲突,他愿意倾尽全力。
“只是想看看,你本来的样子。”靳文修意味不明道。
他不再多说,转身将房门关好。
疏白:?
他站起身,“这是您的房间。”
他的在隔壁!
“在这休息,刚处理完伤口需要观察‘病人’的状态。”靳文修指了指小臂上的伤,“在没有药物且粗略的处理下我可能会发烧。”
疏白:
他将信将疑地顺着胳膊往上挪,直到对上靳文修坦然的目光。
这也是课程的一部分?
但不然对方为什么留着他,没理由。
疏白带着略微的怀疑应下了。
而晚上对方很正常也没有丝毫越界的行为打消了他的戒心。
睡觉前,疏白心底给自己掐了几个点,打算按时起来查看靳文修的情况,他是真将对方的话听进去了。
然而谁想到,他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早上。
这处公寓内的窗帘也很厚,能将白日的阳光遮蔽的丝毫不漏,疏白迷迷糊糊睁眼时以为是晚上,他翻过身,手轻轻贴在靳文修的额头上,对方的温度比他高一些手也摸不出来。
犹豫了一下,疏白凑上前将自己的额头缓缓贴了上去,他垂着眼帘,睫毛不禁轻颤了一下。